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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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小成盯着她看了会儿：&ldo;姐……你看我现在这样，回去和不回去又有什么区别呢。&rdo;路渺抿了抿嘴角，没接话，人走到茶几前，从兜里摸出包东西，是乔泽之前给她防身的假毒品。她将那东西扔在了桌上，将东西倒了出来，拿过茶几上的打火机，看着就要点火。路小成面色一变，陡的朝她扑了过来，握住了她手。&ldo;姐，你在干什么？&rdo;他厉声冲她吼。路渺有些奇怪地看他：&ldo;抽啊。&rdo;&ldo;你现在不就做这个吗？&rdo;路渺说，&ldo;像我这样的人多了，你才能赚钱啊，不是吗？&rdo;路小成突地失控，用力夺下她手机，大手往桌上一扫，桌上东西全被扫落在地。路渺茫然看他。路小成也在看她，嘴角抿得死紧，嘴唇颤抖着，眼睛也死死盯着她。&ldo;姐，你真碰这些东西了？&rdo;&ldo;你为什么也要碰这些东西啊？&rdo;他问，声音已隐隐沙哑。这样的路小成让她难受，即使隔了那么多年，他依然像多年前那个路小成一样，一门心思地为她着想。她没去承认也没去否认，只是咬了咬唇，轻声问他：&ldo;小成，既然你那么讨厌我碰这些东西，你为什么还要去贩毒啊？&rdo;路小成撇开了头。&ldo;你怎么会成为霍总了？&rdo;她问，&ldo;你真的是霍总吗？你为什么要贩毒啊小成？&rdo;路小成依然没回，喉结上下剧烈滚动着。路渺颓然地坐回沙发上：&ldo;小成，以前我觉得你是被逼的，你有你的苦衷，每次想到我害你变成那样，我就特别难受。我就想如果我找到你了，我一定带你好好戒毒，然后我们重新开始。可是你为什么要贩毒，你明明那么痛恨毒品的。&rdo;说着说着声音就哽咽了，她红着眼睛，抬头看路小成：&ldo;小成，你为什么要这样啊？&rdo;&ldo;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你会贩毒，为什么你会成为霍总？&rdo;路小成沉默了会儿：&ldo;姐，你别问了。&rdo;他什么都不肯说。路渺很难受，从路小成出现，她每天都过得很煎熬。如果他真的是霍总，如果他真的贩了毒，那就是死刑。死刑！她找了五年多的弟弟，最后只留给她一个死刑。&ldo;小成。&rdo;路渺哭了出来，&ldo;我们收手，去自首好不好？&rdo;&ldo;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和爸妈他们怎么办啊？&rdo;路小成没回她。路渺一颗心直往下沉。&ldo;为什么你会变成这样了？&rdo;她问，低低呢喃，没人回她，沉默在屋里蔓延。胸口的彷徨和茫然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连日来的压抑几乎将她压垮。路渺几乎一刻也待不住，起身拉开房门出去了。她也不知道要去哪儿，就想喘口气，人在院子外漫无目的地走着，走到马路转角时被一声喇叭声惊醒。她茫然四处望了眼，看到了乔泽的车子。他将车子停在了她身侧，头从车窗探了出来。&ldo;发生什么事了？&rdo;乔泽问。路渺摇摇头，拉开副驾驶上了车，扭头看乔泽时，眼睛鼻子都是红的，情绪也有些绷不住了，哑着嗓子对乔泽说了声：&ldo;借我抱抱。&rdo;整个人扑入了乔泽怀中，肩膀耸动着，伴着压抑的哽咽声，温热的泪水很快在他胸口晕染开。&ldo;路渺？&rdo;他担心地低头看她。她只是不停地哭，看着像要极力克制情绪，但控制不住，一边哭，一边反复问他，&ldo;乔泽，怎么办啊？&rdo;&ldo;乔泽，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rdo;&ldo;为什么会是他……&rdo;整个人哭得几乎背过气去。他从没见她这么无助伤心过，但他除了抱着她，任由她发泄，他什么也做不了。很多时候他想，如果十七岁的路小成不辍学，或者十七岁的路小成不走进任雨的店，不认识张起，或是他对朋友多个心眼，是不是就不会被诱骗吸毒，也就不会有五年前那一夜，更不会有今天？120路渺哭了很久，停下来时整个嗓子都哑了，双目红肿，看着特别狼狈。她从没在人前哭过，哪怕和乔泽亲密至此，慢慢冷静下来时，面对乔泽还是会尴尬，看着他的眼神也有些回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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