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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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节（第3页）

&esp;&esp;两人一起往山上走去。

&esp;&esp;山路崎岖，前人修好的石阶年久失修，有许多断裂之处，不好攀爬。

&esp;&esp;顺着石阶走一阵，便出现分叉口。

&esp;&esp;林槐夏毫不犹豫地选择一边，自信满满地对方渡道：“我可比你在这边多呆了好几年，怎么会不记得路。倒是你，肯定不记得怎么走了。”

&esp;&esp;方渡但笑不语。

&esp;&esp;又走了一会儿，两人遇到一处断崖。

&esp;&esp;林槐夏默了默，这里和记忆中的情况完全不同。她踩住挡路的石块往高处爬了些许，前面空空如也，显然没有其他路了。

&esp;&esp;这里根本没法通向那处凉亭。

&esp;&esp;林槐夏怔然，惊讶地张了张嘴，不知道什么情况。

&esp;&esp;方渡终于忍不住，笑道：“你从一开始就走错了。”

&esp;&esp;“……”林槐夏气鼓鼓问，“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esp;&esp;方渡无辜地朝她耸耸肩，仿佛在说“是你说你记得路，我才没敢告诉你的”。

&esp;&esp;林槐夏凶巴巴地瞪他，努力给自己挽尊：“那么久没回来，我才记错的。你肯定也不记得了。”

&esp;&esp;方渡依旧笑而不语。

&esp;&esp;讽刺性极强。

&esp;&esp;林槐夏轻哼一声，示威般朝他扬了扬下巴。

&esp;&esp;她就不信他能记得路。

&esp;&esp;林槐夏弯下腰，准备从石块上下来。

&esp;&esp;她刚刚爬得太高，一手扶着石块的边沿，微微弓起身子。石块凹凸不平，她开始犹豫该以什么样的姿势从石块上跳下去。

&esp;&esp;突然，面前伸来一只手。

&esp;&esp;林槐夏抬起头，方渡面含笑意，用下巴点了点地面的方向，示意她借着自己的胳膊跳下来。

&esp;&esp;林槐夏顿了顿，最后还是把手搭在他的手上，另一只手扶住他的胳膊，从高高的石块上跳了下来。

&esp;&esp;勉强站稳，林槐夏脸颊发烫地松开他，轻声道谢。

&esp;&esp;方渡收回手，浅笑道：“跟我来。”

&esp;&esp;林槐夏点点头，看在他帮了自己一把的份上暂时和他“停战”。

&esp;&esp;两人顺着原路返回。

&esp;&esp;天色渐渐压了下来，山上没有路灯，一片漆黑。方渡打开手机当做手电筒，照出下山的路。

&esp;&esp;林槐夏跟在他身后，不由地放慢脚步。

&esp;&esp;她大学以后渐渐开始看不清黑暗里的事物，有些夜盲，只是不影响生活，没当回事。

&esp;&esp;城市里的灯又亮，她极少遇到摸黑的情况。

&esp;&esp;可此时山上黑黢黢一片，下山的路又陡峭，仅凭手电筒那点光，她依旧看不清。

&esp;&esp;那种暗，和正常人在黑暗中的感受不一样。即使身处黑夜，只要有一丁点亮光，正常视力的人便能辨别出空旷的地方与有物体的地方。但是在她眼中，这点光亮微不足道，目光所及的一切全然混合在一起，组合成一片无尽的黑暗。眼前只剩一片空洞的黑暗，她只能一点点试探，小心翼翼地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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