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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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节（第2页）

&esp;&esp;“对不起，让你等了。”元染脱了外套，坐下就要动筷。

&esp;&esp;丁幼禾拦住他，“别吃了，全冷了。我去热一下。对了，颜——”说着，她端起盘子去灶台边，打开炉火，刚要拿碟子，被人从身后抱住了。

&esp;&esp;元染把脸埋在她颈子旁，嗅着她身上淡淡的皂香。

&esp;&esp;丁幼禾闻到了浓郁的酒气，远不止抿了三两口的量，“你喝酒了？”

&esp;&esp;“嗯，不多。”

&esp;&esp;丁幼禾放下手里的盘子，眼睛盯着炉灶上升腾的火苗，“跟谁？”

&esp;&esp;“一些以前认识的人。”

&esp;&esp;“许暮……那些人？”

&esp;&esp;元染顿了下，“嗯”了一声。

&esp;&esp;丁幼禾拿手覆住他叠在自己腹前的手背，“他是在外面混的吧？跟罗野、武娄一样。”

&esp;&esp;元染没吱声。

&esp;&esp;“我知道在少管所里的时候，他们跟着你，或许相处得还不错。”丁幼禾斟酌着词句，“但是现在既然都翻篇了，就重新开始吧。”

&esp;&esp;元染闷笑，“嗯，重新开始，谁不想重新开始。”

&esp;&esp;丁幼禾心里难过，因为知道许暮是元染生命轨迹里的一段，虽然不堪回首，但无法抹灭，所以其实并不想诋毁许暮和他那群朋友。

&esp;&esp;“我没看不起许暮的意思，只是我不想你跟他走一样的路——”

&esp;&esp;“什么样的路？”

&esp;&esp;丁幼禾犹豫了一下，“跟三教九流的人混在一起，打打杀杀……”

&esp;&esp;她话说了一半，忽然被身后的元染调个面，被迫面对着他，被箍在灶台和他的胸膛之间。

&esp;&esp;他身上带着酒气，眼底一片深寂，隐隐约约跳动着火苗。

&esp;&esp;“和三教九流的人混在一起……”元染重复着她的话，“你说你没有看不起老三，可你这些话，明明就跟颜梁淮的口吻一模一样，高高在上，用自己的标准来判断别人。”

&esp;&esp;丁幼禾一听他提颜梁淮，顿感不妙。

&esp;&esp;果然，下一秒，他已经擒住她的手，扣在案上，唇贴在她的唇边，声音压得极低，“你是不是觉得只有颜梁淮那样的‘正人君子’才是好人，至于老三，至于我……都是，见不得光的。”

&esp;&esp;“阿元！”丁幼禾低呵，“你喝醉了。”

&esp;&esp;“没醉。”元染吻了她一下，“我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也知道我吻的是谁。”

&esp;&esp;丁幼禾的唇上都能感觉到酒精的气息，他到底喝了多少？

&esp;&esp;“你坐回去，我给你煮碗面！”她说着，要把人推回桌边。

&esp;&esp;可元染非但纹丝不动，反而眼尾泛着红，像被她的动作激怒了一般，压抑着怒气低吼，“别推开我！”

&esp;&esp;丁幼禾被他吓了一跳，瞪圆了杏眼盯着他。

&esp;&esp;元染用目光描摹着她的眉眼，最终停在红艳的唇瓣上，“颜梁淮能查到的东西，我也能查到。他能为你做的事，我也可以。可为什么你还是宁可去投奔他、相信他？是不是只有我也变成颜梁淮那个样子，跟他那样的人做朋友，你才会觉得我值得信赖？”

&esp;&esp;说话的时候，他的手劲越来越大，压得丁幼禾的手生疼，她不想跟醉鬼计较，“你胡说些什么？放开，元染，在我发火之前。”

&esp;&esp;“其实，我在你眼里一直就是不三不四的人，就像老三，像罗野，对不对？”元染非但没放，反而更加咄咄逼人。

&esp;&esp;丁幼禾见他讲不听，索性不再开口，抿着嘴，冷眼盯着他。

&esp;&esp;这个眼神激怒了元染，他抬手抚住她的后脑勺，逼着她贴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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