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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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52（第3页）

&esp;&esp;“时间不早了，你等会回去远吗？要不要司机送？”

&esp;&esp;“不用，不远。”虽然自己租的房子在西四环附近，有点远，她不愿意麻烦别人。

&esp;&esp;已近九点半，展场的好几个出口都落了锁，工作人员开始驱赶星星点点的散客。

&esp;&esp;负责人走后，冬青收拾好了随身物品，挎着大大的托特包，沿着长廊扫过一幅幅的画作，慢慢挪步。

&esp;&esp;头顶冷白皮色的光微妙折射，隔着堵玻璃片墙，冬青与长廊那边的人深远对上了眼神。

&esp;&esp;她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他，陈嘉树。

&esp;&esp;十分之后，会场关闭，冬青和他坐在了附近一家咖啡馆里。

&esp;&esp;他改变良多。

&esp;&esp;冬青捧着热饮，扫了一眼坐在对面的年轻男人，不动声色。

&esp;&esp;经年未见，陈嘉树的脸上已经全然褪去了二十出头的少年气。不知道是瘦了，还是成熟许多，他两颊清瘦，硬朗骨相尽显，眉骨清晰，微微凹陷的眼眶里嵌着一双幽幽的眼睛，轻合的双唇透露着一丝冷峻。

&esp;&esp;她道：“好久不见。”

&esp;&esp;“是啊。”他的附和听不出语气。

&esp;&esp;“快毕业了吧？”

&esp;&esp;“嗯，明年春天。”

&esp;&esp;“……挺好的。”冬青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esp;&esp;二人相对无言。

&esp;&esp;店内的只剩了他俩最后一桌客人，在吧台后站着的服务生心不在焉地擦着玻璃杯，支起耳朵听着那桌细微的对话，他们的氛围奇怪得很，像一对谈分手的怨侣。

&esp;&esp;陈嘉树始终不曾端起咖啡来，兀自看着冬青有些陌生的面庞。

&esp;&esp;在他眼中，她何尝不是变了很多。

&esp;&esp;冬青被注视得感到脸上发烫。

&esp;&esp;“你现在也很好。”陈嘉树端起杯子，喝了一口。

&esp;&esp;这个空档里，一直被凝视的冬青才松了口气。

&esp;&esp;气氛终于活络起来，服务生终于鼓起勇气，“不好意思，二位。小店到了关门的时间，欢迎二位改天再光临。”

&esp;&esp;陈嘉树的目光落在冬青身上两秒，“我去埋单，等我一下。”这语气，仿佛怕她一转眼就跑了。

&esp;&esp;她套上大衣提着包，在咖啡店门口等着前台那个男人。

&esp;&esp;从背影来看，他好像又没什么变化，和从前一样清峻挺拔，霁月清风，连行云流水的付账动作都看来赏心悦目。

&esp;&esp;陈嘉树向她走来，淡淡地说了一声，“走吧。”

&esp;&esp;二人沿着长街，北京的路总是这样，又宽又长。

&esp;&esp;“你今天怎么来了798？”

&esp;&esp;“周末休息，医学部本来离这儿不远，就过来转转。”

&esp;&esp;“……哦。”

&esp;&esp;他问：“你现在住哪里？我送你。”

&esp;&esp;陈嘉树明明是在套话，语气却很自然。

&esp;&esp;冬青吸了吸被北方吹得通红的鼻子，“不用了，送到地铁站就行，我自己就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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