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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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01（第2页）

&esp;&esp;“冬青，这么巧？”

&esp;&esp;清冽如林下风，划破了拥挤哄闹声。

&esp;&esp;冬青吓了一大跳，猛地抬起头。

&esp;&esp;年轻的男人帮她把大箱子搬了上车。

&esp;&esp;“莫挤撒，挤啥子撒。”

&esp;&esp;“让哈儿老年人撒。”

&esp;&esp;“自觉一点儿，自觉刷卡啊。”

&esp;&esp;冬青的听觉系统紊乱而迟钝。

&esp;&esp;“我帮你刷卡？”

&esp;&esp;陈嘉树长臂一伸。

&esp;&esp;“滴，欢迎上车。”

&esp;&esp;“这小姑娘在干啥子，朝后走撒！”

&esp;&esp;“对不起，对不起。”冬青也用方言语调给后面的人道歉。

&esp;&esp;陈嘉树已经帮她提着箱子，向车厢后部走去。

&esp;&esp;整个上车过程持续了一两分钟。原本半空的车厢像个沙丁鱼罐头停留在它的工厂生产线上，过了这个生产线，沙丁鱼将它填满。车厢变得拥挤、逼仄。

&esp;&esp;“回来过年啊。”冬青跟他是讲普通话的。

&esp;&esp;“嗯。”他扶住上面的扶杆，站定，“你刚下火车？”

&esp;&esp;冬青和他都有些懊悔，怎么说了显而易见的废话。

&esp;&esp;那时，他们还没意识到，人与人之间的交流最重要的不是说了什么，而且通过说些什么，而产生的情感交流。

&esp;&esp;“嗯。”冬青道。

&esp;&esp;多亏了车里人很多，气氛很热，不然这样的对话太干瘪如柴。

&esp;&esp;“带这么大的行李箱回来，挺不容易的。”陈嘉树说。

&esp;&esp;他的声音飘在她头顶。

&esp;&esp;他的身形也随着车一晃一晃的，冬青在一瞬间感觉自己陷入苍茫缥缈之中。

&esp;&esp;“啊？”

&esp;&esp;陈嘉树又重复了一遍。

&esp;&esp;冬青说：“对哦，你呢？你从北京回来要坐十几个小时，那不是更辛苦，你没带行李？”

&esp;&esp;“打包邮回来。”他解释。

&esp;&esp;“陆家楼有没有下的？”车缓慢地滑行停下，司机喊着。

&esp;&esp;零星要下车的乘客回话。结果从前门刷卡投币从后面上来的人更多。

&esp;&esp;“哐哐哐——”车门卡住人了。

&esp;&esp;司机：“都说了上不了了还要上，等下一辆不行啊？下一辆马上都（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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