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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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章（第2页）

&esp;&esp;老太太头发花白，手里杵了根拐杖，腰背佝偻，时不时会揉揉眼角，似乎眼睛不大好。

&esp;&esp;那摊主一见是个好糊弄的，眼珠子滴溜溜转了两圈，谄笑着和老太太说他来帮她选，随即侧过身，动作熟练地从后头拿出四个橘子。

&esp;&esp;顾橙子仔细瞧了一眼，顿时忍不住骂了句奸商，总共四个橘子，他尽挑了些成色不新鲜的，一股脑塞进老太太竹篮里，便飞快地在交易栏上点了“完成交易”。

&esp;&esp;偏偏那被坑了的老太太还一无所知，以为人家给了她最好的，连声感谢地付了钱，挎着篮子乐呵呵走了。

&esp;&esp;吃瓜群众顾橙子：……e。

&esp;&esp;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esp;&esp;哪怕拿着交易信息举报到管理委员会，也够不上确确实实的诈骗罪。

&esp;&esp;摊主不知在黑市混迹了多少年，连规则的漏洞都被他玩弄于鼓掌，绝对是个经验丰富的江湖老道。

&esp;&esp;顾橙子很有自知之明，就凭她跟菜市场大妈学的那点三脚猫功夫，面对面肯定会被碾压成渣渣。

&esp;&esp;原本还打算几家摊位放在一起对比对比，挑一家最合适的，这下子可好，天不遂人愿，她只能硬着头皮和那个鸡贼胖大叔厮杀一场了……

&esp;&esp;嘤。

&esp;&esp;看谁比谁坑。

&esp;&esp;-

&esp;&esp;由于土地贫瘠，平时黑市里卖水果蔬菜的摊位本就少有。

&esp;&esp;今天更巧，整个集市上卖农作物的摊位无缘无故比上个月少了一大半，作为一枝独秀的水果摊自然成了香饽饽，屁点大的地方围了一圈又一圈的人，水泄不通。

&esp;&esp;顾橙子弯腰把团团护在怀里，跟条泥鳅似的，见缝插针，硬生生从人墙底下钻了进去。

&esp;&esp;中年摊主大叔正满脸堆笑，扯着嗓子大声吆喝：“我的水果可是黑市里最大最新鲜的，早上刚从果树上摘下来，直接装筐现卖，买了你们绝对不后悔，刚才有个老太太一下子买了好几个橘子呢！交易记录都在，我随时可以打开给你们看看，绝对不骗人，诚信做生意！”

&esp;&esp;顾橙子面无表情地听着他胡扯。

&esp;&esp;五分钟后，摊位上哗啦啦又少了一筐子水果。

&esp;&esp;十分钟后，两筐水果一卖而空，抢到的客人拎着水果美滋滋走了，没抢到的则一脸懊恼，询问摊主下一次摆摊的时间，好早早来抢个靠前的位置。

&esp;&esp;等所有人都散了，摊主心满意足地拍拍口袋，把篮筐收进储存器，又在租借窗口上交了一天的租金，转身准备离开。

&esp;&esp;顾橙子这才从旁边走出来，长腿一跨，拦在他面前：“大叔，有空不？咱聊聊？”

&esp;&esp;摊主正美美地想着晚上去哪儿吃顿好的，根本没注意身边有人，他冷不防吓了一跳，拍着胸口后退半步，恶声恶气骂道：“什么玩意儿，想吓死老子啊！”

&esp;&esp;定眼一看，是个毛都没张开的未成年，还带着个更小的跟屁虫，更没了搭理的心思，错步绕开顾橙子，继续往前走。

&esp;&esp;顾橙子对这幅场景早有预料，丝毫不介意，快步追上：“大叔，我想和你谈一笔交易，用不了多长时间的。”

&esp;&esp;摊主大叔没好气摆手：“滚滚滚，闪一边去，一个没成年的小屁孩和我谈什么？找你家大人去！”

&esp;&esp;你才未成年！

&esp;&esp;顾橙子无语地翻了个白眼，一把抓住男人的衣袖：“大叔，你真不听听吗？我们俩可是同行呢！”

&esp;&esp;摊主大叔：？？？

&esp;&esp;他收回脚步，慢慢回过头来，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身高和自己差不多的顾橙子，下巴上的胡茬让他看起来又黑又凶。

&esp;&esp;半晌。

&esp;&esp;从鼻息间发出一声冷哼：“就你？”

&esp;&esp;顾橙子重重点头，目光灼灼，白净的脸上写满了笃定之意。

&esp;&esp;摊主大叔被她看得毛毛的，心里莫名升起一丝不确定。

&esp;&esp;犹豫片刻。

&esp;&esp;“……去哪儿聊？”

&esp;&esp;-

&esp;&esp;不得不说，摊主大叔对黑市简直比对他自己家还熟悉，每一条主街，每一条小道，甚至连哪里有个小拐角，他都摸得透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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