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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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节（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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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天还黑着，雾气浓郁不散。

&esp;&esp;营地里唯一一盏瓦数大的照明灯被雾气笼着，泛出丝陈旧的昏黄。

&esp;&esp;指挥室内是僵持的两方阵营。

&esp;&esp;傅寻和曲一弦势单力薄，背对着出口，与裴于亮为首的三人对峙着。

&esp;&esp;没人说话，就连呼吸声都压抑着，像喘不上气一般，低低絮絮。

&esp;&esp;良久之后，还是裴于亮忌惮周围有埋伏，压着声，道：“今晚算是试错，我的要求也不过分，你告诉我他们人都在哪，说了我就放你们走，包括江允。”

&esp;&esp;曲一弦凉凉一笑：“告诉你人在哪？”

&esp;&esp;别说她不知道，她就是知道了也不会说。

&esp;&esp;裴于亮也没什么新招，顶多是想一劳永逸，劫个警方的人，能保他这一路都平平安安的，还不用防着曲一弦再出阴招。

&esp;&esp;她对裴于亮的垂死挣扎嗤之以鼻，但眼下，等到顾厌的支援才是正经事。

&esp;&esp;她耐着性子，解释：“我这一路都跟你一起，知道的还未必比你多。”

&esp;&esp;裴于亮知道她在拖延时间，时间越是流逝，他的脾气越是暴躁：“我要听的不是这些，你如果干脆点，我们之间的账就两清了，我放你们和江允走。再晚点，就不是这个条件了。”

&esp;&esp;两清？

&esp;&esp;曲一弦的视线越过傅寻的肩头看向裴于亮，极为讽刺的一笑：“你刚才拿枪对着我额头的时候，你想的是两清？”

&esp;&esp;“你开枪的时候，有想着跟我置换条件，放了江允和我两清吗？”

&esp;&esp;她不动声色地在傅寻背上写了个“卸”字。

&esp;&esp;挡在她身前的人，微微侧目，下巴棱角在光线下深刻得如同斧刻。

&esp;&esp;傅寻眉目不动，下颌微收，眼睫轻瞌，悄无声息地余光下落，视线停留在裴于亮握枪的手上。

&esp;&esp;他与裴于亮的距离不过一臂，突然发难卸掉他的枪，不成问题。

&esp;&esp;有问题的，是他身后看似散漫实则警惕防备的老总头。

&esp;&esp;他的距离和傅寻一致，站立的角度也刁钻，一旦傅寻有所动作，他能在第一时间发觉并采取行动。

&esp;&esp;眼前这场困局，老总头会向着谁，不言而喻。

&esp;&esp;傅寻抬眼，像是不经意般，随口问道：“江允呢？”

&esp;&esp;他随口一句，立刻撕开了一道豁口。

&esp;&esp;支棱在门架子上的照明灯被吹进指挥室的风晃得荡了荡，眼前的光忽明忽暗，晃悠着，像荡着秋千，吱吱呀呀的，仿佛随时都能坠落下来。

&esp;&esp;曲一弦的目光一偏，落在灯下的睡袋上——五个睡袋，没有江允的。

&esp;&esp;不止权啸，江允今晚也没出现。

&esp;&esp;裴于亮既然从彭深那知道了军事要塞有埋伏，她是请君入瓮好一网打尽，又何必再亲自走这一趟？

&esp;&esp;如果单纯只是试她，并非只有这一条法子。

&esp;&esp;裴于亮就是路上伺机找个机会把她绑了盘问都比“以身涉险”来得稳妥。

&esp;&esp;他也不是会自暴自弃的性子，来都来了，肯定做了相应的防备，给自己留了后手。

&esp;&esp;那这后手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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