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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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第2页）

&esp;&esp;周栩应听着嗯了声，喉咙压出来的声音比较低，他看起来并不在意，垂眼咬住最后一口烟，手放下抵着膝盖，利落的掐了烟蒂。

&esp;&esp;这次屏息没上次那么久，烟过肺，他转过脸去吐出烟圈，白雾缭绕的从唇齿溢出，飘过来一点。

&esp;&esp;姜执宜和他靠近后诧异的发现，他周围的烟草味更偏薄荷，还有点好闻。

&esp;&esp;空气安静，周栩应想起什么的转过脸。

&esp;&esp;两人之间像是隔了一层浅薄模糊的纱，周栩应有点不耐的拂开白烟，眯起眼问：“脸怎么了。”

&esp;&esp;姜执宜一愣。

&esp;&esp;周栩应视线下移，落在她白皙的下巴。她指尖跟着覆上，忽然想起慈好掐的就是这个地方。

&esp;&esp;海水

&esp;&esp;姜执宜摁住那块泛红的皮肤，手指触上去还能感觉到火辣辣的痛影。周栩应也在盯着自己，他今天给她的感觉就像是懒得掩饰，一个脱了面具的人。身上的冷和痞混起来，有股懒劲，但浑然天成。

&esp;&esp;比起好学生，他更适合坏学生。

&esp;&esp;姜执宜忽然觉得这种感觉很熟悉，像是黑暗混沌马路边一个背影，只有路灯散着昏黄弱光，少年很高也很瘦，在泛白的雨幕中被推着行走，黑色鸭舌帽露出冷白的下颚线，看不到眼，姜执宜只记得他腕骨突出的嶙峋。

&esp;&esp;姜执宜把这一切归咎于染了尼古丁，思绪发沉。

&esp;&esp;但她莫名的肯定，周栩应绝对不是第一次。可能谁也想不到在荒废的校门角落会撞见这种秘密。

&esp;&esp;周栩应倒是没注意到姜执宜那些小姑娘的心思，自己仰颈，有些疲的伸手捏了下，他意兴阑珊的回眼，瞥见姜执宜出神的空白，动作一停，耸拉着眼尾停留两秒。

&esp;&esp;姜执宜听人比喻过有人眼睛像冬季的海，这是她第一次明白是什么意思。

&esp;&esp;漆黑的凌厉的，寒冷的足以溺毙的。

&esp;&esp;周栩应就是这样。

&esp;&esp;她呼吸迟了下。

&esp;&esp;周栩应勾唇角，笑不达眼底的挑眉，迎着姜执宜的视线伸手。

&esp;&esp;姜执宜没想到他会突然有动作，表情一下转为错愕。鼻息呼出的热遇到阻挡原路返回，闷在玻璃瓶子一样膨胀。

&esp;&esp;她先入为主的以为周栩应要碰她。

&esp;&esp;姜执宜马上就要推开，可周栩应在她动作之前停了手，在距离仅有两厘米的地方。

&esp;&esp;他喉咙漫出一声懒怠的笑，起身垂下手挲了指尖。

&esp;&esp;高度倏地拉开，周栩应已经恢复原样，脸上看不出半分和孤颓有关的情绪，一敛又是那个成绩单上第一名的好学生。

&esp;&esp;但周栩应没走，耗得算久，自习过半他还在这里，在她对面。

&esp;&esp;过了秒，姜执宜听见他没头没尾的问：“被人欺负了？”

&esp;&esp;姜执宜皱了下眉，他就这么轻描淡写的说出来，那块禁地被针戳的不适，她后知后觉的想起周栩应手指经过的还是她唇下的伤痕。

&esp;&esp;她感觉到他的目光还在头顶，灼灼烈日，耀眼炙热，他也一样。

&esp;&esp;姜执宜不知道他怎么对这个问题感兴趣，但她不觉得两个人的关系到了需要说这个的地步。外套蜷成一团窝在怀里，脸往怀里缩了一点，衣服恰好挡住，扯着嘴平常的理由，声音淡淡：“趴在桌子睡觉时不小心碰着了。”

&esp;&esp;她说谎，周栩应不是看不出来。

&esp;&esp;他哼笑了声。

&esp;&esp;这笑有点轻，声线偏低，刺着耳蜗痒痒的，姜执宜不太喜欢这种感觉。

&esp;&esp;她总觉得这个人表里不一的太难琢磨了，看着挺好的，但坏的时候也更惹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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