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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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节（第1页）

&esp;&esp;然后她就被捧起，听到一个声音珍而重之地问道：“罗薇塔——我能叫你罗薇塔吗？”

&esp;&esp;……

&esp;&esp;厄运之母被带出了死法之涧，带到了无尽之海边，回到了最初的地方。

&esp;&esp;“放了我，”她说，“这不过是一场失败的婚姻——用你的话来说。”

&esp;&esp;哀叹之主却没有直接回答她的请求，而是反问道：“你还记得我们当初的誓言吗？”

&esp;&esp;——以彼此的鲜血为誓，成为彼此唯一的伴侣，分享彼此的一切，不离不弃，直到死亡将他们分开。

&esp;&esp;她记得的，当然记得。

&esp;&esp;却唯独不记得当初是用何种的心情，答应这样的誓言。

&esp;&esp;太遥远了，也太清淡了。

&esp;&esp;当时的好奇与那一点点冲动，实在不足以维持到地久天长。

&esp;&esp;于是誓言变成了诅咒，变成了负担。

&esp;&esp;“如果你想走，可以，但是请把你从我这里拿走的一切都还回来吧。”

&esp;&esp;他这样告诉她。

&esp;&esp;一瞬间的茫然过去之后，她忽然想起了什么，想要逃跑，却被他牢牢制住。

&esp;&esp;不，不可以，她想。

&esp;&esp;那个石板，那个石板——如果没有了它，她再也无法同那位大人有任何联系。

&esp;&esp;“你以为我要的是候选者的证明？”他笑了，“你真傻，罗薇塔，你真傻。”

&esp;&esp;尾声

&esp;&esp;那样温柔而又亲昵的语气，就像在安抚一个不懂事的小女孩——是他一贯的语气。

&esp;&esp;然而这熟悉的感觉却让厄运之母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

&esp;&esp;“啊，当然那块石板，我也是会要回来的。”

&esp;&esp;仿佛为了验证她的预感，哀叹之主的另外一只头非常及时地补上了一句，充满恶意地。

&esp;&esp;“……”

&esp;&esp;“虽然我想要的根本不是那块石板——其实如果你想要，我甚至可以双手奉上。罗薇塔啊罗薇塔，我给你的最宝贵的东西，根本不是那个什么无聊的候选者证明……”

&esp;&esp;“……”

&esp;&esp;“来，罗薇塔，把我分享给你的血肉，交出来吧，所有的——你看，我不在的时候，你把你自己变成了什么样子……”

&esp;&esp;海兽一脚踩上了那座肉山一样的东西，慢条斯理地将丑陋的部分一点一点撕离，动作温柔得像是轻抚对方的秀发。

&esp;&esp;在惊天动地的哀嚎中，大地不停地颤抖。

&esp;&esp;浅海边的虫豸纷纷逃出寄居之所，满地乱窜。一时之间海滩上仿佛涌起了一浪又一浪油黑色的暗潮，窸窸窣窣地朝着灰血之森直奔而去。

&esp;&esp;于是当林一行从哀叹泥沼来到灰血森林边缘的海岸时，扑面而来的便是如有实质的腥味——血的气息混着海边潮湿的咸味，带着某种让人喉咙发紧的气味，甚至盖过了厄运之母原先身上可怕的恶臭。

&esp;&esp;“噗……噗叽大人……”

&esp;&esp;鱼人有些不安地望向身旁沉默的灰血之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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