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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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第2页）

&esp;&esp;杜若眨眨眼：“大管家，我在陆府待了几年？”

&esp;&esp;陆安：“二奶奶是前年开春娶进府的，到今年春天方来这山上守墓，算下来在府里整整待了两年。”

&esp;&esp;杜若点点头：“虽说我在府里住了两年，大小也算个主子，以陆府这样的人家会让主子下厨做饭吗？”

&esp;&esp;陆安忙摇头：“府中有大厨房，各房还有自己的小厨房，每个厨房都有厨娘跟打杂的婆子伺候着主子们呢，哪用主子亲自下厨。”

&esp;&esp;杜若：“这就是了，既然没机会下厨，大管家不知我会做饭也在情理之中吧。”

&esp;&esp;陆安忙道：“二奶奶说的是。”

&esp;&esp;杜若看了看火，又开口道：“这清明节都过去一个多月了，大管家怎么仍未回府？还有空上山。”

&esp;&esp;陆安含糊道：“过些日子便回去。”

&esp;&esp;杜若知道陆安嘴严，又下意识防着自己，自己问不出什么来，她其实也不想问陆府的事，可最近这些事儿有些蹊跷，让她怎么想也想不明白，所以才探了探他的话儿，听他说过些日子回去，暗暗松了口气，虽说陆安这几次总帮自己的忙，但杜若也不想跟她有过多牵扯，应该说她不想跟陆家再有牵扯，等田里见了收成，自己能自给自足了，她希望永远不见陆家的人才好。

&esp;&esp;当然这绝无可能，毕竟这里是陆家的私产，又是祖宗的坟茔地，清明总会来祭扫。

&esp;&esp;杜若抬头看了看近处一望无尽的山地，远处青翠的山峦，起伏间便成了一副泼墨山水，随着日光明暗以及山间流动的薄雾，这幅画仿佛活了一般异常生动。

&esp;&esp;杜若不禁想，若这里是自己的该多好，可以不用顾忌陆家，想怎么折腾怎么折腾，当然她也知道这绝无可能，即便绝无可能也要在有限的条件内尽量过得舒坦，这是杜若一直一来的习惯。

&esp;&esp;而陈师傅的确是个聪明人，只要杜若说一遍便能领会，做出的东西比杜若预想的都要好，例如这个引过来的溪水，正好凭借旁边山壁上的落差形成了一个天然的小瀑布，陈师傅用竹筒在瀑布边儿上做了个引水的机关，只要扭动竹筒，竹筒一头便接入瀑布，而竹筒的另一头接到了灶棚子里，并在下面沏了一个池子，并挖了暗沟直接通到外头。

&esp;&esp;这是杜若想了一宿的结果，既然都把水引了下来，自然是怎么方便怎么来。

&esp;&esp;陈师傅开始明摆着是看陆安的面子，可照着杜若说的做成了这个引水的工程，对杜若不说已经敬若神明，却也心服口服了，忍不住道：“若二奶奶也干我们这行，我们哥几个可就要饭了。”

&esp;&esp;杜若笑了：“我这是鲁班门前抡板斧，关公跟前儿耍大刀，没得惹陈师傅笑话呢，不瞒陈师傅，我就是懒人，怎么省事怎么来，才想出这么个主意，其实就是瞎想的，要不是陈师傅跟几位工匠巧手，可成不了事，来，快喝酒，吃肉……”

&esp;&esp;不用杜若让，一锅肉也顷刻间就没了，红烧肉太好吃了，别说陈师傅几个，就是陆安下山的时候，都琢磨着是不是下次带自己的婆娘过来跟二奶奶偷偷师，家去也给自己做这么好吃的红烧肉，这香的真让人吃了一回想两回……

&esp;&esp;不是猎户

&esp;&esp;陆安带着人一走，杜若又过回了之前的日子，早上上山挖笋采蘑菇，回来喂鸡放鸭子，跟哑婆一起收拾稻田跟菜园子，吃了晌午饭，回屋在竹榻上睡个午觉起来，收拾收拾晒的笋干蘑菇干，吃了晚饭，坐在桃花树下的摇椅上，欣赏欣赏夕阳余晖下的青山绿水，便洗漱睡下，转天依旧如此。

&esp;&esp;这样的日子，杜若一点儿不觉得腻烦，只是有时候躺在竹榻上或坐在摇椅上的时候，偶尔回想起猎户大哥，毕竟人家给自己当了好些日子的免费长工，如今自己有这样熨帖的日子，猎户大哥功不可没。

&esp;&esp;日子就这么悠闲的过去了，就在杜若快忘了猎户大哥的时候，他又来了。

&esp;&esp;昨儿陆安来了，说大爷见哑婆家的小子年纪不小了，配了个媳妇儿，虽是庄子上的粗使丫头，性子倒勤快，赐了银子跟办事儿的东西，就等着哑婆下去摆上两桌酒便成了。”

&esp;&esp;杜若这才知道原来哑婆并不是孤身一人，有丈夫有儿子，如今儿子娶媳妇，当婆婆的自然得去，回屋在包袱里翻了翻，把自己的金簪子翻了出来，寻了块红绸子裹了塞给哑婆：“哑婆别推辞，也别嫌少，好歹是我的一点心意。”

&esp;&esp;哑婆这才接了金簪子，跟陆安下山去了。

&esp;&esp;如今山溪引了下来，不用挑水，哑婆不在也无妨了，吃了晌午饭，睡了个午觉起来，杜若忽想起，今儿早上上山的时候在林边儿发现了一棵野茶树，本想着明儿挖下来，种在院子里，以后可以摘了嫩嫩的芽叶泡茶，也不用天天都喝竹叶茶了。

&esp;&esp;想到此，便有些等不得明儿了，索性背起竹篓拿着家伙什上山挖野茶树去了。野茶树有半人高，根扎的有些深，杜若费了老大的功夫才挖了出来，怕伤了根，裹上土放在竹篓里，收拾好打算背起来，却被人先一步提了起来。

&esp;&esp;杜若抬头竟是消失了一个月的猎户大哥，杜若愣了一会儿，琢磨这厮一个月连鬼影子都不见，忽然又冒出来是什么意思，是那种毛病治好了，还是当长工上瘾，不干活就浑身难受。

&esp;&esp;杜若还没开口呢，猎户倒先说话了：“这不是桃树，不开花？”

&esp;&esp;杜若翻了白眼：“我当然知道不是桃树，这是野茶树，我打算种在院子里，以后摘了嫩叶泡茶喝的。”

&esp;&esp;猎户点点头提着竹篓往下走，走了几步站下，回头看了杜若一眼，杜若迈脚跟了下去，两人一前一后在山道上走，谁也没说话，但杜若却想好了，既然这厮有当免费长工的瘾，自己就成全他呗，有人帮着干活儿多好。

&esp;&esp;想好了，以后就把他当长工看，进了院便指使他去种野茶树，种好了让他收拾鸡屎鸭粪，扫院子，然后和泥脱坯烧砖。

&esp;&esp;烧砖是杜若想盖个茅厕，如厕问题是杜若穿到这儿来最不能适应的，她想了很久，觉得既然能把山溪顺利的引到院子里，做个可以冲水的厕所应该也不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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