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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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节（第2页）

&esp;&esp;萧玉案淡道：“我听楼吟说，你师兄跳崖的时候，你就在旁边，对吗？”

&esp;&esp;慕鹰扬双眸大睁，像是置身梦魇一般，愠怒被绝望和痛苦取代。他甚至失去了反击之力，只能僵在原地，任由“沈扶归”的话一刀刀地刺入他的心脏。

&esp;&esp;“他看都没看你一眼，一句话都未同你说，明明你离他那么近。”萧玉案缓缓道，“你就没有想过为什么吗。”

&esp;&esp;慕鹰扬从唇缝里挤出几个字：“你给我……闭嘴。”

&esp;&esp;“我觉得我说不定知道哦，要不要我告诉你，嗯？”

&esp;&esp;慕鹰扬眼眸猩红，嘴唇颤抖着，“闭嘴！闭嘴闭嘴闭嘴！”

&esp;&esp;萧玉案向前一步，凑到慕鹰扬耳旁，轻声道：“因为你这么多年，也是这么和他说话的。他嘴上说着不介意，心里却讨厌你。讨厌到临死之前，都不愿再多看你一眼。”

&esp;&esp;说完这段话，萧玉案做好了被袭的准备。然而慕鹰扬没像他想的那般扑上来，好似受了什么重伤一般，身体已经千疮百孔，连抬起手都做不到。

&esp;&esp;萧玉案被慕鹰扬的反应震住了，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一席话的威力更胜当年萧渡的一掌。

&esp;&esp;慕鹰扬大口地喘着气，他的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巨大的痛苦。他根本承受不了这种痛苦，师尊没有教他，他连缓解的办法都没有。

&esp;&esp;师兄跳崖的那幕历历在目。火红的嫁衣，散落的青丝，飞扬的发带和衣摆，他都记得很清楚，清楚到一闭上眼睛画面就会在脑海中浮现。

&esp;&esp;师兄是笑着跳崖的，在他跳崖前，他问他是不是在犯贱。

&esp;&esp;两年来，他无数次的逃避，他不想去对面自己内心深处一个可怖的念头。今日，在“沈扶归”的刺激下，他拨开自己的心，

&esp;&esp;萧玉案一惊，单手捂着发光的胸口，下意识地看了眼萧渡。萧渡手里拿着另一个九音螺，灵力从他的指尖汇出，仿若江河入海，源源不断，却始终得不到回应。

&esp;&esp;萧渡定定凝睇着九音螺，表情平静如潭，好似已经习惯了。可当他收回灵力时，眼中却闪过某种近乎病态的偏执。

&esp;&esp;在离他只有一个拐角的地方，萧玉案不慌也不忙，屏住呼吸，若无其事地转身离开，和来找哥哥的萧容打了个照面。

&esp;&esp;萧容不认识沈扶归的脸，扫了萧玉案一眼，同他擦身而过。

&esp;&esp;萧玉案的表现没有一丝异样。萧渡萧容的对话从身后传来——

&esp;&esp;“哥哥一个人在这里做什么。”

&esp;&esp;萧渡笑了笑，“找人。”

&esp;&esp;萧容困惑不已：“找人？”

&esp;&esp;“嗯，”萧渡随手环过萧容纤弱的腰，将其搂入怀中，哂道：“他那点把戏，也就骗骗慕鹰扬之流。”

&esp;&esp;萧容被亲哥哥揽着腰，身体僵了僵，竟显出几分害怕来。他很清楚，萧渡的心和目光，都不在他身上。

&esp;&esp;萧渡漫不经心地把玩着萧容的发丝，像是在自言自语：“我都没死，他怎么可能会死。”

&esp;&esp;回到房中，关好门窗，萧玉案从怀中拿出九音螺耳坠，一时不知如何处理它。

&esp;&esp;九音螺上有护心咒，当他陷入险境时可以为他挡上一命。同时，若护心咒真的是由萧渡所设，他拿着九音螺就相当于把魔尊的半条命握在了手里。万一他日后不慎暴露了身份，这说不定能成为他全身而退的筹码。两年他也是考虑到这两点，才一直留着九音螺。

&esp;&esp;但他没想到，萧渡会带着萧容来到百花宫。九音螺是不能再随身带着了，好在没有灵力九音螺就无法开启，只要他不回应，萧渡就无法通过九音螺找到他。

&esp;&esp;萧玉案拿定注意，把九音螺藏到了一个隐秘的角落，无论它再怎么亮，旁人都不会发现。

&esp;&esp;次日，赏花会正式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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