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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黄毛没学过法，顺理成章地被唬住了：“是……”

&esp;&esp;“但我们当场缴获的可|卡因总量铁定不值三万块，怎么，还有人给你补货？”

&esp;&esp;“不不不！”黄毛的额头冷汗涟涟，“吴副队，我没什么概念，就是一时鬼迷心窍，单纯想敲他一笔。”

&esp;&esp;“哦，弄了半天原来是诈骗。”吴副队接着忽悠，“三万块呢，这可比你现在犯的事儿更严重啊。”

&esp;&esp;“不是！”黄毛总算意识到了自己的处境，开始语无伦次起来，“我……我……”

&esp;&esp;吴副队嗅到了不寻常。

&esp;&esp;“是罚点钱接受完教育就回家睡觉，还是蹲牢里暗无天日地过上十年八年，全在于你说不说实话。李东，我再问一遍，有人给你补货吗？”

&esp;&esp;黄毛回头看了眼被扣在地上的程连强，闭了闭眼，认命道：“有……”

&esp;&esp;“是谁？”

&esp;&esp;黄毛咬着嘴唇上的死皮，似乎在考虑到底要不要说。

&esp;&esp;吴副队大胆引诱他：“提供真实线索就是污点证人了，不仅能得到警方保护，我们还会酌情减轻你的处罚。”

&esp;&esp;“我没见过他，也不知道他的名字。”

&esp;&esp;迫于压力，黄毛没主意了，老实地将来龙去脉和盘托出：“我跟程连强只知道他代号十七，好像是他在什么组织里的编码，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反正他管着四五个下级，其中一个叫豹子，我们就是从他那儿拿的货。”

&esp;&esp;袖手旁观的肖照山闻言，条件反射地拧起了眉毛。

&esp;&esp;十七，这个数字他太熟悉了。

&esp;&esp;岳则章这些年来建立了上百个暗哨，为了方便管理和清账，他按照一定规律给每个暗哨编了码。

&esp;&esp;而他，正好就是教他的曾经指着九个数字，问过他：“照山，你来猜猜这几个数字是什么。”

&esp;&esp;他猜传呼机号码，岳则章摇头，他猜数列片段，岳则章说不对，他猜圆周率，岳则章只笑。

&esp;&esp;最后岳则章揭晓答案：“是没有小数点和指示方向的经纬度。”

&esp;&esp;末了，他还叮嘱道：“记住这种表达，它能让你不受沿途风光的干扰，先他人一步，去到世界上任何一个地方。”

&esp;&esp;肖照山惊醒。

&esp;&esp;怪不得那天在日料店里，岳则章如此轻易地就答应了他亲自做账的要求。因为他早已不动声色地在他身旁安插了自己的眼线，神不知鬼不觉地架空了他刚创办没多久的新公司……

&esp;&esp;他看见了这件案子的结局。

&esp;&esp;就算是追踪虚拟手机号，警方也一定查不出来幕后主使。岳则章不会允许警察查出来。

&esp;&esp;但是，如果他最终坏了事，必定会有人拿着一大沓证据向警方揭发，贩毒的十七号就是他。到那时，警方不用花什么力气就能结案，赚一场大毒枭落网的满堂彩，全民狂欢。

&esp;&esp;一切重蹈覆辙，这次绝不会比上次好过，他可能得在牢里呆一辈子，抑或是招致杀身之祸。

&esp;&esp;肖照山想到这儿，几欲恐惧到颤栗。

&esp;&esp;他不想承认，孤注一掷重新来过，情况非但没有变得更好，反而变得更坏。他不甘心、不服气、不认命，可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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