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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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节（第2页）

&esp;&esp;上车后，她默不作声，也不看他，视线虚无地望着前方。

&esp;&esp;他打眼看她一会儿，发动车子，手却被她按住，他诧异的瞬间，就见她挺身，淡淡的馨香迎面拂来，他身体一僵。

&esp;&esp;唯一有知觉的是唇，感觉到柔软的碰触。

&esp;&esp;一触即分，却也只离开一点，只差分毫，尚能感到呼吸交织。

&esp;&esp;“我喜欢你。”她带着颤音。

&esp;&esp;钟季琛喉结滑动一下，别开脸，“别闹了。”

&esp;&esp;脖颈一热，她伸手环住他脖颈，再次靠近。

&esp;&esp;他手疾眼快地伸手撑住她的腰，推拒又不敢太用力，她的腰那么细，好像一用力就会掰断。他皱着眉躲闪，她又犯了犟劲，热切的吓人，一时竟让他招架不住。他低喝一声，“钟浅，别让我感觉自己像个禽兽。”

&esp;&esp;她愣一下，像是被他的不善语气吓到，立即松了手退回去。

&esp;&esp;车厢里气氛一时诡异，有种窒息的沉闷。

&esp;&esp;他不看她，暗暗调整呼吸，发动，抬头看后视镜，倒车，车子缓缓驶出停车场，刚要上路，钟浅忽然推开车门。

&esp;&esp;骂人的话还没出口，人已经下车。

&esp;&esp;钟季琛胸腔里火气攒动。

&esp;&esp;钟浅跑得很快，用尽全力，头发被风吹得扬起，可钟季琛步伐更快，很快便要抓住她手臂，钟浅躲闪着，一转身，竟试图横穿车流，一把被钟季琛扯回去，“你疯了？”

&esp;&esp;一辆车疾驰而过，掠起她的发丝，她大声吼回去，“你管我。”

&esp;&esp;“我还就管定你了。”

&esp;&esp;他沉着脸，拽着她的手腕，也不管会不会伤到她，一直把她扯到离路边十几米远的绿化带，嘴里不忘教训：“跳车，横穿马路，你是真不把自己小命儿当回事。”

&esp;&esp;钟浅卯足劲甩开他的手：“我的命是我自己的，当不当回事都是我自己的事。”

&esp;&esp;这对白似曾相识，钟季琛脚步一顿。

&esp;&esp;钟浅继续，“你到底是喜欢我，还是喜欢管我？我说过我不是你的责任，不用你管。我知道我自己在做什么，我去哪里是我的自由，如果你不去找我，我现在还在那里，和新朋友一起，逛古城，徒步走沙漠，不知玩得多开心。”

&esp;&esp;她忽地哽住，泪水迸出来。

&esp;&esp;“为什么对我好，为什么我一靠近你就要推开我？你总是这样，给我希望，然后又毁掉它，一次又一次。”她低下头，肩膀抖动，一下低过一下，白色的外衣更显得人脆弱无助，像是一只正在融化的雪娃娃。

&esp;&esp;钟季琛想抬手握住她的肩，忍了又忍，沉声道，“这么说，我的确不该管你，不该再出现你面前。”他顿了顿，“你说得对，我自以为是了。”

&esp;&esp;他叹口气，转身就走。

&esp;&esp;走了几步身后都没有动静，就在他不自觉地加快步伐时，听到带着哭腔的喊声，“你站住。”

&esp;&esp;“不要走，我怕，我害怕。”

&esp;&esp;钟季琛轻轻松了一口气，驻足，转身，钟浅已是一脸泪痕，她看着他，瘪着嘴巴，想要哭，又要忍住的样子。像极了小时候。

&esp;&esp;他三步并两步走回去，伸开手臂将她扣进怀里。

&esp;&esp;钟浅依偎在他胸前，身体微微颤抖，哽咽着继续，“我以前不是这样的……那些年，你们都不管我，我也从来不怕，我很有信心，我知道该怎么做，可现在，”她吸了一下鼻子，“我怕，我不知道我未来会是什么样子，我怕变成她那样子。”

&esp;&esp;过往行人投来八卦目光，他无视，手轻轻拍她后背，多年不做的动作，却未见生疏。

&esp;&esp;“我不开心。一直都不开心。”

&esp;&esp;“我以为我习惯了，我以为生活就是这样子，人越长大就会越不容易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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