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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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节（第1页）

&esp;&esp;苏夏缓缓把手松开，她闭上眼睛，强忍在眼眶的泪水顷刻间冲破防线，划过苍白的脸颊，“我想一个人待着。”

&esp;&esp;沈肆抬手，用指腹擦去那滴泪，他在床前顿了几秒，没出去，而是拿了键盘放地上。

&esp;&esp;苏夏说，再有一次，就罚他跪键盘。

&esp;&esp;窗外忽有雷声大作，树木大力摇晃，似是要连|根|拔|起，不久，豆大的雨滴从天而降，疯狂敲打着窗户，水幕来的快，且迅疾，雾蒙蒙一片。

&esp;&esp;一道闪电劈下来，光芒惊心动魄，又猛然消失。

&esp;&esp;苏夏的声音响起，“够了。”

&esp;&esp;沈肆起身出去。

&esp;&esp;片刻后，房里传出哭声，在雨声和雷声之下，并不清晰。

&esp;&esp;那些声音交织着冲进沈肆的耳膜里，一声声的哭声被单独挑了出来，清楚到可以感觉出她崩溃时的样子，他很难受。

&esp;&esp;沈肆站在门边，背脊挺直，里面的哭声持续了多久，他就站了多久。

&esp;&esp;苏夏没喊他，他就没进去，而是在客厅坐了一夜。

&esp;&esp;第二天，老爷子的电话打来，询问苏夏的情况，沈肆压低嗓音说话，门突然打开了。

&esp;&esp;苏夏看看沈肆，眼睛肿的跟俩个核桃一样，她一声不吭的绕过沈肆，去厨房倒了水，又回房间。

&esp;&esp;挂断电话，沈肆拧着眉峰，担忧之色在眼底浮现。

&esp;&esp;她连他都隔离了，怨他的隐瞒。

&esp;&esp;沈肆用力按了一下眉心，迈步进去，房间的窗帘拉的严实，阳光渗不进来，光线昏暗，让人感到沉闷。

&esp;&esp;他望去，看到女人窝在沙发里，蜷缩着手脚，长发散开，遮住了脸。

&esp;&esp;苏夏一天没吃东西，沈肆也是，那种压抑的氛围充斥四周，像是有一层湿纸盖过来，完完全全地堵住口鼻，呼吸困难。

&esp;&esp;闹钟定时响了，节奏欢快。

&esp;&esp;沈肆抬手去拉窗帘，听到耳边的颤音，“别拉。”

&esp;&esp;他的动作一顿，停下来了。

&esp;&esp;一切能刺激到苏夏的人和事，沈肆都会尽力阻止，她需要足够的时间放过自己。

&esp;&esp;把灯打开，沈肆摸着苏夏微乱的发丝，唇间隐约溢出一声叹息，他带她去洗漱，寸步不离。

&esp;&esp;苏夏不说话，不哭不笑，反而是沈肆的话多了。

&esp;&esp;“想喝什么粥？”“眼睛还疼不疼？”“哪儿不舒服？”“困了？”

&esp;&esp;苏夏都是沉默。

&esp;&esp;沈肆像是在照镜子，他在苏夏身上看到曾经的自己，不过她的情况更严重。

&esp;&esp;白明明上门来了，很是时候。

&esp;&esp;除了他，大概没有人可以让现在的苏夏不去抵触。

&esp;&esp;“昨晚下了一夜的大雨。”白明明边削苹果边说，咂嘴道，“今早竟然阳光普照，老天爷真是活泼。”

&esp;&esp;苏夏望着虚空。似是在发呆。

&esp;&esp;她的脸色很不好，唇上也没有血色，看着仿佛是大病了一场，抽出她将近一半的生命力。

&esp;&esp;掩盖掉眼睛里的忧色，白明明切了一块苹果给她，打趣道，“二十二一斤，你赶紧尝尝是不是苹果味，我这辈子都没买过这么贵的苹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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