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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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节（第2页）

&esp;&esp;关管家介绍说；“这位小姐姓赵，看见报纸上的招聘启事来应聘的，许妈在大少奶奶身边吧，先带她见一见许妈。”

&esp;&esp;年轻女仆走路轻手轻脚，进里面去了。

&esp;&esp;关管家对宋凤宁说；“你先等在这里，许妈是大少奶奶身边的人，先让许妈过过眼，你才能见大少奶奶，应聘的不少，都不合大少奶奶的意，看你的造化了。”

&esp;&esp;顾家的规矩大，佣人们都摒心静气。

&esp;&esp;宋凤宁心想，这位下肢瘫痪的大少奶奶想必不好相与。

&esp;&esp;他什么反应？

&esp;&esp;年轻的女仆出来，朝宋凤宁说；“你跟我来。”

&esp;&esp;一楼一间小客厅里，宋凤宁见到一个四十左右岁的妇人，妇人穿戴干净利落，第一眼感觉很干练，能成为大少奶奶身边最信任的人，不是泛泛之辈，女仆介绍，“许妈，这位就是赵小姐。”

&esp;&esp;这个中年妇人身份不一般，宋凤宁礼貌地微微颔首。

&esp;&esp;中年妇人上下打量她，眼中射出一道锐光，良久，说；“赵小姐，我带你去见太太。”

&esp;&esp;一层楼两侧有七八个房间，宋凤宁跟在妇人身后，来到一个房间门前站住，妇人轻声朝里面说；“少奶奶，赵小姐来了。”

&esp;&esp;“进来吧！”

&esp;&esp;屋里传来女声。

&esp;&esp;许妈小心翼翼地推门进去，宋凤宁跟在她身后。

&esp;&esp;看见房间中央，轮椅上坐着一个年轻妇人，腿部盖了一条毛毯，房间里洒满阳光，没有一点阴霾，轮椅上年轻的妇人安静祥和，五官清秀，气质淡淡的。

&esp;&esp;这与宋凤宁的想象有些出入，顾家大少奶奶关轶文是名门闺秀，早年曾留学法国，这个年代出国留学的女性凤毛麟角。

&esp;&esp;“少奶奶，这是赵小姐。”许妈上前，把毛毯给她往上盖了盖。

&esp;&esp;宋凤宁微微颔首，“夫人好！”

&esp;&esp;关轶文眼睛里平静如水，目光在宋凤宁身上扫过，宋凤宁从平静似湖水般的眼睛里丝毫没感受到温暖，没有一点温度。

&esp;&esp;常年借助轮椅，对一个年轻女性而言，确实很残酷。

&esp;&esp;“你读中学一年，为什么辍学了？”

&esp;&esp;语气温和，是个有教养的女性。

&esp;&esp;“我父母认为女子读书没多大用处，能看报算账就可以了。”

&esp;&esp;这是宋凤宁早编好的谎话。

&esp;&esp;“你父母同意你一个女孩子出来做事？家里经济来源靠什么？”

&esp;&esp;“全家靠我父亲在码头做事养家糊口，我想找个差事，帮助家里，应聘夫人这份差事，不抛头露面，我父母同意。”

&esp;&esp;“你的英文程度怎么样？”

&esp;&esp;这个大少奶奶留过洋，宋凤宁不敢说大话，谦逊地道；“会一点。”

&esp;&esp;关轶文随手取过一本小说，翻开第一页，“你读一段我听听。”

&esp;&esp;许妈恭敬地接过她手里的小说，递给宋凤宁。

&esp;&esp;宋凤宁看一眼小说封面，《简爱》，一位英国女作家写的小说，英文版的小说，宋凤宁读过这本小说，这还是严先生推荐她看的。

&esp;&esp;此刻她庆幸顾先生曾当过她的家庭教师，宋凤宁英文底子差，不能一蹴而成，顾聿清一口地道的英文，对她的帮助很大，宋凤宁落落大方地，用英文清晰地朗读了小说第一段：

&esp;&esp;那一天不可能去散步了。不错，我们早上已经在片叶无存的灌木林中逛了一个钟头；但是，自从吃午饭的时候起，冬日的凛冽寒风就送来了那样阴沉的云和那样透骨的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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