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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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节（第1页）

&esp;&esp;大人们只觉这般童趣委实可爱，纷纷笑了起来。

&esp;&esp;乔氏解手回来，还没入座，远远看到的就是这么一番孩子哭，大人笑的奇怪情形。

&esp;&esp;顾恬臊极了，见到自家娘亲回来，再也顾不得什么规矩，站起来跑过去，抱住乔氏的腰继续哭。

&esp;&esp;巧茗已经走下来把伽罗抱了起来，一壁用丝帕擦她哭时揉在脸上的糖粉，一壁轻声哄着：“不哭不哭啊。”

&esp;&esp;首战不利，伽罗扒着巧茗的肩膀诉说委屈，“姐姐不喜欢我。”

&esp;&esp;“不是的，恬姐姐是因为在换乳牙，所以不想张开嘴被人见到，不是因为不喜欢你。”

&esp;&esp;然而伽罗伤心至极，没那么容易被劝服，“糕糕都掉在地上了，娘给我做的，呜……”

&esp;&esp;难不成最伤心的不是因为误以为顾恬不想和她交朋友，而是为了那块糕点？

&esp;&esp;巧茗憋着笑，往地上撇一眼，继续好声哄劝道：“不就是一块牛乳蜜糖千层糕么，娘再给你做啊，想吃多少做多少。”

&esp;&esp;“嗯。”伽罗点头，张开一只手掌依次屈起手指，又张开另一只手掌依次屈起手指，再怔怔地盯了两只手一会儿，才道，“要十块，伽罗每次吃两块，一天吃三次，还剩四块，两块给爹爹，两块给娘。”

&esp;&esp;前面是巧茗给她立的规矩，小孩子吃得多长得快，但又不能无节制的吃，所以每次吃点心的时候最多只许她吃两块。至于后面那一半，没人教，是小孩子天然的孝心。

&esp;&esp;另一边，乔氏也从顾恬那里问清楚了来龙去脉，牵着人回来给伽罗赔罪。

&esp;&esp;“我不是想弄哭你的。”顾恬手掌拢在脸颊两旁，悄悄冲着张大嘴，“看到了吗？我掉了两颗牙，很丑的，大家都看我，我就不好意思张嘴了。”

&esp;&esp;七岁的孩子说起话来条理自是十分清晰的，伽罗很容易就听懂了，十分自然地问道：“姐姐为什么掉了牙齿，是生病了么？”

&esp;&esp;“不是病，等你像我这么大的时候也会掉牙的。”顾恬一副很有经验的样子。

&esp;&esp;伽罗伸手摸了摸自己的牙齿，又问：“姐姐疼么？”

&esp;&esp;顾恬摇头：“不疼的，就是不好看，吃东西有点费劲儿，跟我奶奶一样……”

&esp;&esp;小孩子们，哭闹容易，欢笑更容易，几句话的功夫两个小家伙就混熟了。

&esp;&esp;顾恬在家里排行最小，今天终于有了个小妹妹，亲爱得不行，拉着伽罗的手带她玩，吃糕饼时伽罗鼻尖蹭了饼渣，顾恬还找出手绢来帮她擦掉，俨然一个体贴入微的好姐姐模样。

&esp;&esp;女人们的宴席不吃酒，看看歌舞聊聊天，很快便散了。

&esp;&esp;萧氏今天也算主人家，陪着巧茗一些送走了客人们，又留下陪她说了一阵话才告辞出宫。

&esp;&esp;巧茗站在院子里看着宫人内侍们收拾打扫，那种好像做梦一般的不真实感又自心底升腾而起。

&esp;&esp;她有些不懂韩震到底在想什么。

&esp;&esp;她不会天真到以为三年后韩震动梁家是一时兴起。

&esp;&esp;韩震登基时还不到四岁，先帝指派的四个辅政大臣位高权重，向来是少年天子的心腹大患。

&esp;&esp;在梁家之前，天启五年，司空谢志荣便成为最先遭殃之人。

&esp;&esp;那时巧茗还未出生，这些事还是后来在教坊司时听人谈起，那是太皇太后的手笔。皇帝年幼，不得不依赖辅政大臣，却又杀一儆三，借机敲打梁兴等三人，莫以为天家只剩孤儿寡妇便猖狂不知收敛。

&esp;&esp;如是想来，或许从那时起就注定了梁家未来的悲剧。韩震是太皇太后亲手教养抚育长大，言传身教之下必然会深受影响，成年亲政后，羽翼全丰时，将辅政大臣们一一斩除显示早已既定的路线

&esp;&esp;那么，眼下他唱的又是哪一出呢？

&esp;&esp;今日的事情，不光抬高了巧茗的出身，也等于也等于将梁家与天家的关系拉得更近。

&esp;&esp;如果他最后终归是要对梁家下手，那又何必在此时多此一举呢？

&esp;&esp;难不成这一世，他没有这种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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