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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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第1页）

&esp;&esp;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后两日江原一惯如常。

&esp;&esp;白晚楼睡床，他睡搭成的木板。唯一不同的是江原再也没有刻意赶走白晚楼。白晚楼也并没有捣乱。实际上白晚楼根本不可能捣乱，他很安静。等江原习惯了白晚楼的存在后，有时候几乎会忘记白晚楼就在那里。

&esp;&esp;多数时，江原扫他的地，偶尔直起身，往边上望一眼，白晚楼坐在那里，望着不知名的远处发呆，那里既没有夕阳，也没有流云，不知道是什么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esp;&esp;“……”

&esp;&esp;江原拄着扫帚想了半天。

&esp;&esp;他猜可能是因为白晚楼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日子。

&esp;&esp;因为一直是一个人住在一个地方。

&esp;&esp;也许不是因为白晚楼喜欢这样。

&esp;&esp;而是除了这样，他也根本找不到别的消遣。

&esp;&esp;清醒时尚能知道自己打坐练功。

&esp;&esp;糊涂时浑浑噩噩，又知道什么呢？

&esp;&esp;如今虽不再是一个人生活，但是江原于他，岂非是没什么区别的。江原看着白晚楼挺直的背影，捏了捏扫帚柄——他忽然手间一转，扫帚如利箭，嗖地砸向了树丛间。

&esp;&esp;“哎呀”一声里头滚出一个人来。

&esp;&esp;动静惹得白晚楼看了一眼。

&esp;&esp;江原回过头：“云行师兄。”

&esp;&esp;这话气平平，莫名叫云行背上一阵发凉。被抓了个正着的云行有些尴尬，但既然发现了也不好再藏着匿着，哈哈一笑，拾起扫帚走向江原：“好巧。”

&esp;&esp;“师兄在这里做什么？”

&esp;&esp;云行说：“想你？”

&esp;&esp;江原：“……”

&esp;&esp;两人对视半晌。

&esp;&esp;忽然云行一阵警觉：“别——”

&esp;&esp;但已经晚了。

&esp;&esp;江原一脚踢起扫好的树叶，掌心一翻，树叶如针分散四方，力有千斤如山石迎面而来，只听一堆‘哎呀’痛呼声，就树上丛间房屋后面滚出一堆身着青色流纱袍的弟子来。一个个被砸了正着，横七竖八倒在那里，痛呼哀啭。

&esp;&esp;将地上的人扫视了一圈，江原笑了一下，意味深长：“他们也想我。”

&esp;&esp;云行要阻拦的手横在半空，半晌后收回手，略有些尴尬地咳了一声。

&esp;&esp;“其实是这样的。”

&esp;&esp;“之前浮陨台有弟子看到那晴天霹雳，便说了开来。他们就都好奇，是不是你能像先前那样，能见人识容貌。又白长老在此，偏不打雷。故而前来张望。”

&esp;&esp;“要不你把蒙眼的纱带解了，叫弟子见识见识。”

&esp;&esp;云行说了半天，却是江原打断了他。

&esp;&esp;“晏峰主叫你来做什么？”

&esp;&esp;云行的话戛然而止。

&esp;&esp;话是不错。

&esp;&esp;江原怎么会知道。

&esp;&esp;江原怎么能不知道。别说浮陨台一事，连照情叮嘱了不可胡乱声张，就算是云行，也不是乱嚼舌根的人。先前不大肆宣扬此事，到现在竟然会提出如此荒唐的要求。先前因为妄议晏齐就将胡说的弟子扔到山下去的大师兄，难道是假的吗？

&esp;&esp;江原一点也没顾及云行这拙劣的遮掩：“晏峰主与白长老师兄弟情深，不放心白长老在我这里，请你来看护也是在情理之中。”

&esp;&esp;云行半天说不出话。

&esp;&esp;江原有一个优点，爽快。

&esp;&esp;还有一个缺点，太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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