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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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节（第3页）

&esp;&esp;淮真又笑了。

&esp;&esp;梅又说，“你想吃什么？我叫茶房上了牛肉汤，配法棍，你爱吃吗？”

&esp;&esp;她说爱吃。

&esp;&esp;“那你会下象棋吗？”

&esp;&esp;“西洋棋下不好。”

&esp;&esp;梅说，“那你进来我教你，然后就能吃饭了。或者你想接着在外面伤感一会儿？”

&esp;&esp;淮真认真点点头，“嗯……那我进屋里哭，里面暖和。”

&esp;&esp;船从湾区行到大海里，整夜整夜颠簸得厉害。二等舱比三等舱的客人面貌整洁，又比一等舱热闹，除开中产人家出洋念书的华人学生，白人更多，多是年轻单身白领。

&esp;&esp;二等舱共用餐室与茶房，没几天年轻人们便熟络起来，男男女女相约晚上跳舞或者去酒饮酒。

&esp;&esp;都是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或学业有成，或有可观收入，前途有为才被派往远东。未来可期，目的地相同，又都是俊男靓女，隔三差五便会发生一些化学反应；这种化学反应的增加，每到夜深人静便越发明显。

&esp;&esp;十二岁的梅，夜里总听见吟吟哦哦的声响，忍不住问淮真“他们在做什么呢？”

&esp;&esp;淮真绞尽脑汁的想了想，说，“他们在遵循大自然的规律。”

&esp;&esp;“大自然有什么规律可循？”

&esp;&esp;“繁衍……生息。”

&esp;&esp;“那他们遵循了吗？”

&esp;&esp;“他们违背了。”

&esp;&esp;“我不懂。”

&esp;&esp;淮真解释不下去了。只觉得搞不好她比自己还懂。

&esp;&esp;教授太太见淮真不是教梅做功课，就是陪她下西洋棋，一入夜便捧着本小字圣经读给梅听，成日关在屋里，像个入定老僧似的心如止水，也颇觉纳罕，问她怎不跟舱里的年轻人出去玩。

&esp;&esp;梅头也不抬地回答“因为季女士不想违背大自然的规律。”

&esp;&esp;教授思索两秒，绕过弯子，立刻明白过来，哈哈哈笑个不停。

&esp;&esp;太太问他笑什么。

&esp;&esp;他说，“季已经结婚了。”

&esp;&esp;太太更诧异，“是谁？”

&esp;&esp;教授说，“是个白人，和她去过哥大的会场，我有告诉过你。”

&esp;&esp;太太恍然，“竟然已经结婚了，那他人在哪里？”

&esp;&esp;教授笑道，“我不知道。”

&esp;&esp;太太看向淮真。

&esp;&esp;淮真也笑着说，“我也不知道。”

&esp;&esp;太太气得，“你怎么连先生在哪里都能不知道？”

&esp;&esp;教授眨眨眼说，“也许就在我们某天散步在中环花园时，也说不定，对不对？”

&esp;&esp;太太听得一头雾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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