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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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普通管家一月一两银子。”明岳道，“小的不敢自作主张，还要主人家安排。”

&esp;&esp;我道：“有什么不敢的，其他人的月钱你就安排了。”

&esp;&esp;不知道是不是我眼花，我觉得明岳好像在发抖，看起来又像在笑，又像在怕。我又不知道自己说的哪里不对，只好继续说完，“月例就按你安排的来发，至于你的，普通管家一月一两，我不是普通人，你也不是普通管家，一月…五两吧。”我很满意明岳办的事，满意就要有奖赏，如他所言，我是个大方的人。

&esp;&esp;明岳谢了恩出去，厅中就只剩下我一个人。我四顾看了看，庄园是仓促布置出来的，细节肯定做得不是很好，边边角角澧还有积年的灰尘和污渍。虽然邋遢，确是生活的感觉。

&esp;&esp;诚然我活了很久，但生存和生活毕竟还是不一样的。对常人来说，活着才能感受到快乐，但活着却是我不快乐的根源。这好像是个无解的难题，我想快乐，就要活着才能感受，但活着这件事本身已经使我极度的不快乐了。

&esp;&esp;然而此刻我在这个偏僻的庄园里，看着这个陈旧大厅角落的朽木与尘泥，竟然有一种：我也可以有我的生活。这样的可怕念头。

&esp;&esp;冰糖莲藕不要冰糖不要藕

&esp;&esp;观颐

&esp;&esp;明岳找的学堂在城里，离庄园有半个时辰的路程，名叫冰堂。

&esp;&esp;我觉得这个名字很甜。

&esp;&esp;明岳说：“大先生姓林，名炽，字融冰，所以学堂叫冰堂。”

&esp;&esp;我且听且点头，“中午做糖藕，多放冰糖。”

&esp;&esp;明岳告诉我这个季节没有藕。

&esp;&esp;我问他：“那这个季节有什么可以做糖藕的？”

&esp;&esp;明岳回答我：“有糖。”

&esp;&esp;我感觉他就是在糊弄我。我微笑道：“那中午做一个糖藕，不要糖也不要藕。”

&esp;&esp;明岳答应了。明岳居然答应了。

&esp;&esp;我生气地左牵惊鹊右牵越别枝，亲自送孩子去上学。

&esp;&esp;融冰先生是一个很温和的中年人，一手一个接过两个学生，还和我寒暄：“这两位是公子的…？”

&esp;&esp;我在心里暗笑，面上正色，“我是他们父亲。”

&esp;&esp;融冰先生看看惊鹊，再看看越别枝，并特意多看了两眼越别枝。

&esp;&esp;越别枝看看我。

&esp;&esp;我怂怂地改口：“开个玩笑，我是他们大哥。”

&esp;&esp;“三兄弟感情很好啊。”融冰先生笑道，“恕在下失陪，学堂要开课了。”

&esp;&esp;我摸摸惊鹊的小脑袋，对越别枝叮嘱：“照顾好弟弟，爹…大哥走了。”

&esp;&esp;险些狂过头，幸好我脑子快。

&esp;&esp;门都出了，该办的事也索性一次性办完。

&esp;&esp;我不记得路。当铺没有名字，我只能一路打听庐家铺子，转过三条街才有人告诉我，庐家铺子在学堂街。

&esp;&esp;我问学堂街是哪条街，他告诉我就是开着冰堂的那条街，街上还另有三家学堂，所以叫学堂街。

&esp;&esp;我问路人：“澶州的学堂都在这里了吗？”

&esp;&esp;路人说是。

&esp;&esp;我又问：“澶州小孩子很多吗？”

&esp;&esp;路人说：“不多，澶州人少。”

&esp;&esp;我更奇怪了，“人少，学堂又这么密，招生怎么招？”

&esp;&esp;路人很平淡地回答我：“谁抢到就是谁的，不过一般是冰堂赢，因为冰堂后院养了一群打手。”

&esp;&esp;我很害怕，我从前上的是私塾，是请先生到家里来的，我不知道原来外面的学堂这么可怕的。

&esp;&esp;我犹豫了一番要不要去把两个孩子带回家，惊鹊还小，先生说什么听什么，应该比较安全，我怕的是越别枝不听话，会被先生叫打手按在地上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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