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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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节（第2页）

&esp;&esp;戚朝夕沉默了。

&esp;&esp;这座楼里人几乎逃光了，只剩下一具狼藉空壳和他们两个。被丢在楼下的灯笼不足以照彻满楼，只是一团绒绒光芒，因此他们面对而立，却被黑暗隔开，看不清对方的神情，唯有呼吸清晰可闻。

&esp;&esp;再开口时，戚朝夕语气里没了轻松笑意：“那我先走了之后，你是会去找我，还是借机一走了之？”

&esp;&esp;这根本就不是疑问句。

&esp;&esp;他等了一等，没听到回答，才道：“看来是我会错了意，江离，你是真的想要摆脱我。”

&esp;&esp;江离似乎有些慌了，一把拉住了他的衣袖。

&esp;&esp;戚朝夕声色不动：“拉着我做什么？”

&esp;&esp;“……对不起。”江离涩声道。

&esp;&esp;“嗯。”

&esp;&esp;他还是没放开手，反而将衣袖攥得更紧。这岂不是矛盾极了，言下之意分明是要划清两人距离，可手却不敢松开丝毫，仿佛怕戚朝夕会就此消失不见。

&esp;&esp;也许是黑暗给了江离些许安心和底气，他又道：“对不起……我不知道。”

&esp;&esp;“不知道什么？”戚朝夕问。

&esp;&esp;江离顿了顿，才艰难道：“我不知道你在我心里究竟算什么人。我见过的人不多，你，你和他们都不一样。”

&esp;&esp;本以为这个问题在那晚被打断后就不了了之了，没想到江离并没有抛诸脑后。只是这回答根本称不上个答案，为什么偏偏听得他心头酸涩？

&esp;&esp;戚朝夕无奈地叹了口气，抬起被扯住的衣袖晃了晃，道：“那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叫撒娇？”

&esp;&esp;江离一愣，忙撤回了手，紧接着回过味来，试探道：“你不生气了？”

&esp;&esp;“我跟你生什么气？”戚朝夕笑了笑，拉着他往楼下走，“回去再说。”

&esp;&esp;两人趁着夜色又悄无声息地返回了秦家宅邸。戚朝夕不由分说地把江离往屋里一塞，催他赶快歇息，临关门前想了想，交代了句：“不知道就慢慢想，反正我这辈子最不缺的就是时间，还有，承诺始终都是作数的。”

&esp;&esp;也不等他回答，‘啪’的一声，就从外面关上了门。

&esp;&esp;江离独自站在屋里，对着房门愣怔了好一会儿，唇角终是抑不住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笑意。他回想着这一晚跌宕起伏的经历，漫不经心地绕过屏风，笑意突然凝固。

&esp;&esp;屏风后的小桌上凭空出现了一把长剑，剑身修长，泛着淡淡的青色冷光，正是圆台上少女所持的那把。

&esp;&esp;江离警惕地环顾四周，在确定屋中没有藏匿[]

&esp;&esp;次日一早，江离是被吵醒的。

&esp;&esp;无数人叫喊着什么，像是打翻了沸鼎，声浪怒潮铺天盖地地冲刷着屋宇，撞碎成模糊字句。

&esp;&esp;他推门而出时，院中戚朝夕刚对薛乐简略描述了昨夜的经历。薛乐听到动静看了一眼走近的江离，又转回到戚朝夕身上：“所以你们打算再留下观察一阵？但你明知自己身份可能暴露，难道就不怕遭人算计？”

&esp;&esp;“怕啊，怎么不怕。”

&esp;&esp;“那你还……”

&esp;&esp;“随机应变嘛。”戚朝夕笑道。

&esp;&esp;薛乐被他一噎，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esp;&esp;“外面在吵什么？”江离望向阻隔了哄闹声响的高高院墙。

&esp;&esp;“估计是为了闹鬼的事。我问了个婢女，说是一大早城里人聚集过来把宅子给堵住了，非要秦征亲自出面给个说法。”戚朝夕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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