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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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节（第3页）

&esp;&esp;是不是一切长久的分别，上天已经在某些地方给出了预示。

&esp;&esp;他将要出差的那天，二锅三锅显得很不安。咬着他的袖子要喂奶，但是已经喝到不停打饱嗝了，还是不要他走，黑溜溜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他。

&esp;&esp;那时候他急着去另一个城市开研讨会，是关于大熊猫繁育与生存条件、放归等问题，集中了整个川省这方面精英的研讨会。

&esp;&esp;顾与眠很想去开会，也很想早点带着礼物回来，然后看着他的大锅二锅三锅开开心心长大。

&esp;&esp;门关上之前，胖乎乎的大锅和小小的二锅三锅看着他，是想说些什么？

&esp;&esp;‘不要去’。

&esp;&esp;还是‘不要礼物，要你回来’。

&esp;&esp;或者是‘无论你离开多久，都等你回家’。

&esp;&esp;所以就等啊等。

&esp;&esp;等到世界都末日了，成百上千年过去了。所有的一切全都不一样了，还是在等。

&esp;&esp;不知道放弃一样。

&esp;&esp;顾与眠不是个称职的家长。

&esp;&esp;只是在很多年以前不负责任地照顾了一小颗种子，给它晒太阳、浇水施肥了一会儿，却没能陪着它长成小树苗。

&esp;&esp;但是种子已经长成了大树，有很茂密的枝叶，不再需要任何人来帮忙浇水施肥。

&esp;&esp;但一直固执地把顾与眠的名字写在每一片叶子里。

&esp;&esp;一直在找他。

&esp;&esp;“……”

&esp;&esp;记忆回笼。

&esp;&esp;暮色一点点沉了下来，这天的晚风带着树叶的味道。

&esp;&esp;这三个孩子，长得真像他的大锅和二锅三锅啊。

&esp;&esp;小汤圆也很像。

&esp;&esp;刚刚来的那只小滚滚也很像。

&esp;&esp;眼睛……

&esp;&esp;看着他的时候，很温柔，满心信赖与期待的眼睛。

&esp;&esp;只要是顾与眠说的话，它们就会信。

&esp;&esp;顾与眠说要回来，所以一直在等。

&esp;&esp;顾与眠给起的名字叫大锅，所以之后的小孩就叫三锅四锅，七锅八锅。

&esp;&esp;明明等了那么久，再见面的时候说的也不是抱怨，只是一句‘你回来了’。

&esp;&esp;“……”

&esp;&esp;顾与眠的手在十二锅的头顶悬停了半晌，然后很慢地落了下去。

&esp;&esp;然后是眼泪。

&esp;&esp;顾与眠甚至没意识到自己哭了，只是莫名其妙的泪水就涌出眼眶。竟然是朔寒和三只熊猫手忙脚乱地来给他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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