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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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节（第2页）

&esp;&esp;他停顿了一下，薛青澜不明所以地问道：“什么？”

&esp;&esp;闻衡深深地看他一眼，抬手点了点他的胸口：“不能拿自己的命不当回事。”

&esp;&esp;“胡说，我何时不要命了。”

&esp;&esp;薛青澜一听就知道他还对上午比剑的事耿耿于怀，有点心虚地去够他的手，真事儿似的叹道：“我这些年被杂事缠身，武功只能算稀松平常。唉，小时候就打不过你，现在更打不过了。”

&esp;&esp;闻衡左手被他握着，感觉他剑法没有精进，撒娇倒是更纯熟了：“你好端端的，我干什么要打你？”

&esp;&esp;薛青澜嘀咕道：“这可难说，你这个人向来捉摸不透，说让我等你，一去四年没有音信；现在又说不打我，谁知道哪天就提着剑寻来了。”

&esp;&esp;闻衡叫他给气笑了，但转念一想，薛青澜这番话未尝不是事出有因。人只要疼过一次，下一次就不会那么容易轻信承诺。

&esp;&esp;“过去我教你那半套剑法，还记得么？”

&esp;&esp;薛青澜点点头，道：“当然记得，可惜我当年愚钝，没有学全。今日承露台上见你使出那两招，比之从前更加精妙。对了，前两招既然已经定了名，那这套剑法究竟叫什么名字？”

&esp;&esp;闻衡只微笑不答。

&esp;&esp;薛青澜不解其意，纳闷道：“没有名字？还是不能说？一部剑法有什么不能说的？”

&esp;&esp;“以后有机会再告诉你。”闻衡道，“说正事，我们来立个约定。”

&esp;&esp;薛青澜：“什么约定？”

&esp;&esp;闻衡道：“倘若真有一天，你我到了不得不拔剑相向的境地，只要你用出这套剑法里的任何一招，我立刻弃剑认输。”

&esp;&esp;“衡哥！”

&esp;&esp;薛青澜骤然抬高声音喝止他，眼中闪过一点尖锐鲜明的惊怒，但那失态很快被他自己强行压抑下去。他盯着闻衡，万般情绪在胸中翻涌，最终出口却只有一句近乎无奈的恳求：“你不要这样。”

&esp;&esp;“我既然回来了，就不会真让你走到这一步，以防万一而已。”闻衡掸去肩头水珠，耐心地安抚着他，“换一种说法，道歉不能光听嘴上喊得欢，总要拿出诚意来。就当是我给你赔罪了，好不好？”

&esp;&esp;他的态度松弛而自然，似乎真的只是为了哄一哄他，没有一丁点别的考量。

&esp;&esp;但怎么可能呢？他明明是个七窍玲珑的人。

&esp;&esp;薛青澜侧头看了一眼闻衡搭在自己左肩的手，说不清是认命还是自暴自弃，低声道：“你早就知道了。”

&esp;&esp;闻衡像是没听见一样，抖了抖伞上的雨水，道，“雨势变小了，咱们去找间客栈沐浴更衣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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