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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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节（第3页）

&esp;&esp;“草上飞”燕老七，此人轻功超好，足踏浮萍，穿山走穴，日行几百里毫不疲倦，还可以在林中飞行。后来有人解释说：不是飞行，是因为他在树与树之间腾跃得太快了，看起来像飞一样。此人与河南的“赛活猴”樊一飞、北平的“赛狸猫”段云鹏、重庆的“尤鸽子”王金泉并称“民国四大盗贼”。后来，“赛活猴”跟了祖爷，燕老七跟了洪老虎，尤鸽子被戴笠枪毙了，段云鹏投靠了国民党。新中国成立后，段云鹏依照蒋介石的命令潜伏回大陆行刺毛泽东，被时任公安部长的罗瑞卿抓住，1969年被枪决。

&esp;&esp;洪老虎一一介绍，祖爷一一施礼。

&esp;&esp;看着洪老虎手下的能兵强将加之千余人的队伍，再想想自己当年在上海滩的风光，祖爷一阵心酸，小巫见大巫了。从那刻起，祖爷又坚定了统一“江相派”，重振“江相派”雄风的决心。

&esp;&esp;坝头和小脚们此时正在外厅吃饭，好久没吃过肉了，山中的野兔肉尝来颇香，大家边吃边想：祖爷这次安的什么心，接下来会怎么办。

&esp;&esp;“先生，为何劫赶尸队啊？湘鄂赶尸，由来已久，这是我们当地的旧俗。”直到此刻，洪老虎还不知道日本赶尸队的秘密。

&esp;&esp;祖爷笑了笑，说：“司令真认为尸体可以站起来行走？”

&esp;&esp;“当然不会了！人死如灯灭，一摊肉泥而已。但赶尸匠如此这般却能宽慰死者家属的心。很多事，还是不要看得太明白好，糊涂人幸福，郑板桥说过，难得糊涂。”洪老虎教书先生出身的文化本性此刻显露出来了。

&esp;&esp;“那司令就没发觉最近的赶尸队伍不对劲？”祖爷问。

&esp;&esp;“哪里不对劲？队伍多了？鬼子大举进犯，先是河南会战，接着武汉会战，死了这么多人，赶尸队伍多起来也很正常啊。”洪老虎说。

&esp;&esp;“那司令有没有听说过有借赶尸偷运烟土和大洋的？”祖爷又问。

&esp;&esp;“呵呵呵呵！当然！”

&esp;&esp;“司令不管？”

&esp;&esp;“走我的地面，焉能不管？该抽头的都抽头了，湘西的刘胡子、川南的张麻子、中央军里的徐司令、上海的杜大管家，有名在号的不就这几个吗？东线、西线、两湖、南粤，该给的人家都给了，不能杀鸡取卵，更不能得寸进尺啊。”洪老虎说。

&esp;&esp;“难怪，难怪。”祖爷不停地点头。

&esp;&esp;“难怪什么？”

&esp;&esp;“难怪洪司令没把赶尸队放在眼里，司令且看这是什么？”说着，祖爷从袖中拿出几张图纸递给洪老虎。

&esp;&esp;“这是……”洪老虎有些疑惑。

&esp;&esp;“两湖的地图。精准不？”祖爷说。

&esp;&esp;洪老虎仔细看了看，说：“分毫不差！哪儿来的？”

&esp;&esp;祖爷凑过来，盯着地图，忽然用手指了指图上的一个黑圈，发现了什么似的：“司令……我也刚刚发现，竟然连你们也标注出来了……”

&esp;&esp;“哪里？”

&esp;&esp;“这里！”

&esp;&esp;一个黑圈，圈内写了两个字：过千。

&esp;&esp;祖爷拿起图纸，不由自主地点点头，然后说：“开始我以为这是标注的山的高度，刚才刘师爷带我来您这里，我摸清了大概的路线和位置，刚才又一看这图纸，才发现这黑圈代表的方位正是您的根据地，黑圈应该代表……恕我冒昧，应该代表‘土匪’的意思，‘过千’两个字是指司令队伍的人数……”

&esp;&esp;“这图纸哪里来的？”洪老虎有点急了，山中土匪都是狡兔三窟，最怕暴露自己的位置。

&esp;&esp;“司令莫急，且听我讲……”祖爷把日本赶尸队的实情一一道出。

&esp;&esp;洪老虎听完后，频频点头，而后道：“鬼子精明啊！蒋委员长估计没这心思，也没这魄力，更没这时间，这仗还怎么打啊！”

&esp;&esp;“嗯，”祖爷点头，“不过，我总觉得……总觉得……”

&esp;&esp;“觉得如何？”洪老虎追问。

&esp;&esp;“我觉得这图纸远不止作战地图这么简单，或者还有其他用途，否则鬼子不会这么狗急跳墙地挖我祖坟逼我出来！”祖爷狠狠地说。

&esp;&esp;见洪老虎没听懂，祖爷接着说：“据我手下的兄弟说，全国这样的赶尸队伍很多，南方赶尸，北方吆死人，似乎……似乎这些图纸集中在一起还有更大的用处。”

&esp;&esp;“更大用处？”洪老虎不解，“绘制作战地图这事还不够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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