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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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节（第2页）

&esp;&esp;冯梁早已知道卫成是个什么家境，卫父这个反应也不奇怪，他没硬劝，喊了个人上柜台看着，说要出去会儿，才带着卫父出去了。

&esp;&esp;毕竟是举家搬迁，就算带的东西再少，行李还是有些，马车上行李没卸下来，赶车人也在一旁等，就看见卫父跟一个穿着体面的中年男人一起走出来了。

&esp;&esp;中年人倒是没往赶车人那边瞧，他一出来先招呼了吴氏，跟着就看向被吴氏抱在怀里绷着小脸不高兴的砚台。

&esp;&esp;“这是卫庶常爱子？”

&esp;&esp;听他这么说话吴氏浑身难受，但还是点点头，说：“他叫卫彦，喊砚台就行。”

&esp;&esp;听到自己名字，砚台皱着包子脸回头看了看，就见到个不认识的，他又趴了回去，趴在吴氏肩头上磨磨蹭蹭。

&esp;&esp;“奶，奶啊。”

&esp;&esp;“干啥？”

&esp;&esp;“要下去。”

&esp;&esp;吴氏拍拍他屁墩儿：“说了到地方就放你下去，等会儿。”

&esp;&esp;“要下去。”

&esp;&esp;“下去。”

&esp;&esp;“下去。”

&esp;&esp;他一个词儿一个词儿往外蹦，快念上经了。吴氏假装没听见，说走吧，早点到地方扔他下地跑跑，这一路给他闷坏了。

&esp;&esp;冯梁看着还挺有趣，问他是头年生的？头年几月？

&esp;&esp;“他四月间生的。”

&esp;&esp;那才一岁零四个月多月，能走能跑说话也清楚，看着挺有聪明相的。冯梁算了算，卫成和夫人姜氏是岁首出门，那他岂不是八个月就离了双亲，“这孩儿还挺白胖，卫庶常和夫人出门时他没闹吗？”

&esp;&esp;“不闹？咋会不闹？你不知道他原先多黏他娘，也是人小不记事，一段时间见不着慢慢忘了。现在你跟他说爹娘他都想不起来长啥样。”

&esp;&esp;吴氏又想起媳妇儿离家时说希望他别闹，哪怕忘了爹娘都成。

&esp;&esp;现在好了，他真忘了，也不知道媳妇儿看见会不会难受。

&esp;&esp;马车里空间窄，冯梁坐不进去，他们索性就没上车，冯梁直接走在前面带路，卫父和吴氏跟着他，马车就慢吞吞跟在后面。冯梁做掌柜的，嘴皮子利索，一路走一路给卫父他们介绍，集古轩虽然没占着黄金铺面，也在京城繁华地段，卫成那院子实在很偏，要走些时候。

&esp;&esp;说到那个院子，冯梁都得感叹一声他家运气不错。

&esp;&esp;当时冯梁还帮着打听来着，本来想着三百两内估摸买不到十分像样的院落，结果那会儿有家急用钱，要卖闲置的空院子，院子偏，看着和气派也不沾边，就是个不好不坏的一进四合院。倒座房那边被原先那家改成了堆放杂物的仓房以及灶屋，其他三面又有三正两耳共五间房，家中人少住着很舒服的。

&esp;&esp;但是这年头父母在几乎没人分家，这种小院一大家子住不下，要找买家很不容易。

&esp;&esp;说白了有钱人看不上，穷人稀罕却买不起，正好便宜了卫成。

&esp;&esp;卫成出了二百两买进，跟着添了些东西，将屋子布置出来。他搬过来和姜蜜住的东厢，西厢改作书房，正房这还空着，是留给二老的。卫父他们跟在冯掌柜身后窜了好几条巷子，正想问还没到吗？冯梁就伸手一指：“那就是了。”

&esp;&esp;卫父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就看见一座青砖黑瓦的院子，院子瞧着不新，却已经远远超过卫父预期，他在乡下还住着泥瓦房，只在镇上见过大户人家的青砖黑瓦房，见一回就羡慕一回。

&esp;&esp;“冯老弟你说那是三郎买的院子？”

&esp;&esp;冯梁点头说没错，随后就走了几步，准备去叫门。

&esp;&esp;这时候卫成人在翰林院，家中只有姜蜜，秋天嘛哪怕京城也还不算太冷气候还好，姜蜜搬了凳子坐在院里动针线，做到一半听见有人拍门。她将家伙事放篮子里，跟着站起来，将篮子搁在凳上，自己走到门边，问：“谁啊？”

&esp;&esp;冯梁还没来得及接腔，吴氏嚷嚷出来：“媳妇儿？是媳妇儿啊？”

&esp;&esp;这熟悉的大嗓门姜蜜哪会认不出？

&esp;&esp;她心里一颤，赶紧上前拔了门闩，一拉开就见着领路的冯梁以及跟在他后面的公婆，还有被婆婆抱在怀里好奇看过来的胖崽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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