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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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节（第2页）

&esp;&esp;如今两周过去情况稳定，虽然人没醒，但终于出了icu转进普通病房。

&esp;&esp;程晟终于可以多陪陪他。每天放学就赶过去替他擦洗按摩。在祁衍病房里写作业，写完了就给他读点书，总待到深夜才回家。

&esp;&esp;睡得很少，却不怎么困。

&esp;&esp;以前祁衍照顾他的时候也睡得很少，总说只要能看着哥哥就不困，实在不行补一杯咖啡就好。

&esp;&esp;程晟那时候不信，现在信了。

&esp;&esp;事实证明，意念的力量有时候好像真的比想象中强大。

&esp;&esp;他以前胃痛常是神经性的，一遇到什么难受的事马上翻天覆疼给你看，有时心脏还会跟着一起罢工。

&esp;&esp;而现在，他一遍遍想，不准生病，小衍还要依靠我。所有的身体机能都给我听着，都给我撑住，好好照顾他不准倒下！

&esp;&esp;结果它们真的听话了。

&esp;&esp;就连他在反复天昏地暗地吐了很多次又硬塞吃的之后，现在已经练到吃什么都不吐了。

&esp;&esp;程晟五月份出院瘦得脱形，一直都很难看。祁衍想方设法各种养他，精心养了一个夏天都没养胖几斤。

&esp;&esp;反而这些天吃得多，镜子里面的人几乎回到了生病前熟悉的轮廓。

&esp;&esp;只有一次例外。

&esp;&esp;那天他晚上握着祁衍的指尖发呆，突然胸口毫无预兆心脏撕裂一般放射状的剧痛。

&esp;&esp;痛得他伏在病床边浑身颤抖说不出话，努力伸手把海狮玩偶抱紧怀里、压在胸口咬牙忍住。

&esp;&esp;小海狮是他从家里飘窗抱过来的。他习惯了病房有它。

&esp;&esp;他抱着它，疼得冷汗涔涔咬牙辗转。

&esp;&esp;一遍遍安慰自己，相似的剧痛他以前尝试过一次了，能忍过

&esp;&esp;一个月过去，妹妹小玥依旧音讯全无。

&esp;&esp;程晟去问过很多次警局，警察也很无奈。大农村的丢一个孩子，拐卖或各种意外都有可能，着实不好查，连半点线索都没有。

&esp;&esp;二中很少有人知道程晟家的那些内情。

&esp;&esp;在他们看来，节她都没心情看。

&esp;&esp;她不明白，程晟怎么可以那么平静，为什么没有崩溃。想着她抬起头，忽然看到书桌上的相框。

&esp;&esp;那是前几年她跟爸妈去美国旅游时拍的，草原上一片看似平静湖，澄澈干净的清灰。导游说这湖水古印第安语叫安塔西娜，意思是“深渊之地”。

&esp;&esp;看起来表面平静，里面却充满深不见底的暗流。

&esp;&esp;当地人没有谁敢在里面戏水，因为怕有去无回。岑心愣了愣，指尖轻触相片，那一片湖平静得就像今天程晟的眼睛。

&esp;&esp;……

&esp;&esp;程晟自从祁衍出事，经常都会做一个梦。

&esp;&esp;梦见自己也在那辆车上。

&esp;&esp;暴雨，山路，车子一晃一晃地开，他拼命一遍一遍喊着祁衍的名字，可祁衍始终黑瞳沉沉不搭理他，那么的狠心、坚定，看都没有看他一眼。

&esp;&esp;车翻的那一刻，程晟整个人扑过去。

&esp;&esp;用尽全部的力气想要抱住祁衍，替他承受所有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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