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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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节（第1页）

&esp;&esp;“小宋怀孕了，他非让人家打了，小宋前脚把孩子做了他后脚就跟人家分手了。”

&esp;&esp;萧晨震惊地说：“真的？什时候的事儿？”

&esp;&esp;“早了，”郭宏说，“也就是彻底闹僵那会儿。”

&esp;&esp;“那……岂不是也有一年了？你怎么知道的？”

&esp;&esp;郭宏点点头：“有天他俩夜班，在准备室说话我正好训房听到了……本来这事儿是人家的私事儿，这年头男女之间……也都这样。但是，我之前就发现章天启这人挺不地道的，他管病人要红包，夜里值班时经常脱岗，有次上台，他就是个二助都敢跟病人伸手，这要将来主刀了，他还想干嘛……加上小宋这事儿，我是有点儿容不了他。”

&esp;&esp;“以前你没说过。”

&esp;&esp;“说这个干嘛，走就走了吧，我眼不见心不烦。”

&esp;&esp;萧晨长长出口气，陷入了沉默中。

&esp;&esp;“萧晨，”郭宏说，“你怎么想起来问章天启的事儿了，你到底想干嘛？”

&esp;&esp;萧晨站起身，迎着窗外的阳光慢慢伸个懒腰，他沉思着说：“其实我也说不清我能做什么，很多事情我自己都没头绪……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吧。”

&esp;&esp;郭宏看一眼萧晨，言语之间有点儿迟疑：“萧晨……其实我很看不上章天启这人还有一个原因。”

&esp;&esp;“什么？”萧晨忽然心跳得有点儿快，隐约觉得下面的话跟自己息息相关。

&esp;&esp;“我说了你别介意啊，”郭宏皱皱眉说，“那会儿你们俩刚来，不管是能力还是技术都不相上下，

&esp;&esp;萧晨卡着饭点回到了家，推开房门就闻到浓浓的红烧牛肉的香气。他在玄关脱掉外套，换了鞋，走进客厅时隐隐闻到有很淡的烟草味。

&esp;&esp;司骁骐正在厨房里忙乎，11月了，天已经凉了下来，他穿条肥大的棉布裤子，套了件长袖棉t恤衫，把在超市买鸡精送的一条嫩绿色的连身围裙套在身上。萧晨在身后默默看了一会儿，走过去贴上司骁骐的背说：“老婆，什么时候吃饭？”

&esp;&esp;司骁骐平时嘴碎，总是想尽一切办法占萧晨的便宜，一逮着机会就“老婆”长“老婆”短的，虽然每次都被萧晨瞪回去。但是偶尔萧晨不跟他计较时他能美颠颠地乐一整天，好像占了莫大的便宜。萧晨从来不跟他争这个，似乎耍口头流氓是司骁骐的专利一样，萧晨从来都是在床上淡淡地问：“今儿我来行么？”

&esp;&esp;“行！”司骁骐永远点头，自此天启毕竟是老同学了，我俩之间也没有什么矛盾，所以我就想着实在不行去找找他，看能不能说上话。”萧晨下意识地没说真话，因为事实上到底应该怎么办他自己都还没有想好，他需要时间把每一种后果都考虑清楚。

&esp;&esp;司骁骐嗤笑一声说：“你傻啊，这事儿想也不可能啊，他老丈人要弄下去的人，他蹦出来力保，那不成了失心疯？”

&esp;&esp;萧晨耸耸肩说：“这也只是个路子而已……所以我说是死马当活马医啊。”

&esp;&esp;司骁骐拍拍胸口，颇有几分豪情万丈地说：“需要什么跟我说，咱要钱有钱要人有人。”

&esp;&esp;萧晨冷笑一声，“下午去超市还是我结的帐呢。”

&esp;&esp;司骁骐嘿嘿笑了：“宝贝儿，算那么清楚多生分啊。”

&esp;&esp;司骁骐说完，乐呵呵地低头接着吃饭，可是萧晨却渐渐有些吃不下去了，他其实不需要人更不需要钱，他唯一需要的只是在任何时候，自己只要退一步就能安全地靠进司骁骐的怀里。

&esp;&esp;快到冬天了，开始冷了，萧晨忽然觉得，这会是个漫长的冬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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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萧晨这人平时挺温和，相处起来也很好说话，只有赵凯说他“太狠”、做事儿“太绝”。当他断然拒绝了沈鹏关于“找赵凯父母走走关系”的建议后，沈鹏也说他“一点儿退路都不给自己留”，“何必呢”。

&esp;&esp;但是萧晨从不这么想，有些事儿，既然没有什么“将来”可言，那何必要退路呢？

&esp;&esp;比如现在，就算自己想要息事宁人安安分分地呆在急诊，某些人也未必容得下，再说自己压根也不愿意、不甘心就这么“安分守己”地呆在急诊遂了他们的愿。

&esp;&esp;更何况……还有章天启！

&esp;&esp;萧晨非常清楚，自己的性取向就是一个筹码，之所以到现在为止都风平浪静那只是因为自己对他们还构不上任何威胁，章天启只是攥着这个把柄到需要的时候。萧晨痛恨这种感觉，一想到有一双阴沉沉的眼睛始终不放松地盯着自己他就心烦意乱。

&esp;&esp;他宁可面对已知的最可怕的结果，也不愿意面对未知的最出乎意料的打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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