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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节（第2页）

&esp;&esp;那里空荡荡的，但手指碰到那里的皮肤时，曾经亲手将某个吊坠挂上去的记忆瞬间回笼。

&esp;&esp;连同那一天全部的记忆一起。

&esp;&esp;旁边，陆行深紧紧攥住了他的手腕。

&esp;&esp;如果再次过载，他随时准备将996带回修复室。

&esp;&esp;降温处理也好，数据清除也好，无论用什么手段都可以。

&esp;&esp;然而，夏歌的身体只是微微发热。

&esp;&esp;他没有哭，没有闹，想起一切后，低落地垂着肩膀，像是突然就没了吃饭的动力。

&esp;&esp;仿生人回过头，平静到过分地小声问他，

&esp;&esp;“陆行深，阿九还在吗？”

&esp;&esp;人类是会死的，机器也会。

&esp;&esp;夏歌啊梦里看到了一大片的死寂，没有人，只有坟墓与岩石，就连花草树木都寥寥。

&esp;&esp;来到这里前，也做好了明天就与某个人告别，或者是与所有人告别的准备，哪怕不甘心。

&esp;&esp;只不过是在这里生活得太开心了，那天又太心急了，一时间竟然忘记了这么重要的事，不知不觉间变得贪心起来了。

&esp;&esp;一觉醒来，夏歌不再哭泣，比起这个，更想要知道答案。

&esp;&esp;抬头望着陆行深的模样，已经不再是祈求着、哭泣着的，那样会让对方为难，就像是病人如果每天都对医生哭，医生也会很难办，甚至想要减少见面。

&esp;&esp;夏歌望着他，就像是曾经每一次乖乖询问医生自己还能活多久那样，安静地微笑着，

&esp;&esp;“阿九是不是修不好了？他最后也跟我说来着，说，本来就要坏掉了，让我别太过意不去。”

&esp;&esp;就像是委婉地对他说，修不好也不怪你。

&esp;&esp;陆行深觉得呼吸更加沉重了。

&esp;&esp;像是有什么东西压着，让他本该毫无知觉的心脏有了幻觉的重量。

&esp;&esp;“不是的。”

&esp;&esp;他用了几秒，找回还算寻常的声线，“只是还需要时间。”

&esp;&esp;夏歌眨了眨眼睛，没有完全听懂。

&esp;&esp;陆行深张了张嘴，无数的名词和理论在脑海滑过，最终，他挑了最简短、易懂的解释，

&esp;&esp;“他还在睡。”

&esp;&esp;夏歌微微睁大了眼睛，水雾朦胧下，星星点点的亮光又恢复了生机，“真的吗？”

&esp;&esp;陆行深点头。

&esp;&esp;“那我……我能不能……”

&esp;&esp;陆行深带着他去亲眼确认l19的状态。

&esp;&esp;那是一个不大，但并不冰冷的房间，中央摆着一张床，那斑点花纹的装饰，一看就又是出自德叔采购的手笔。

&esp;&esp;床铺上，摆着降温的水床垫子，一些电线连在阿九的身上。

&esp;&esp;阿九的面孔和外伤都已经复原，表面看上去什么问题都没有了，真的如陆行深说得那样，看上去就像是在睡觉。

&esp;&esp;夏歌狠狠地松了一口气。

&esp;&esp;“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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