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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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节(第2页)

&esp;&esp;贺驭:“知道。”

&esp;&esp;天色晚了,走路有点慢,他就让阿大套车。

&esp;&esp;阿大:“公子,我去送客人吧。”

&esp;&esp;贺驭:“你驾车,我骑马。”

&esp;&esp;驾车在巷子里穿行、倒车甚至掉头,这得老手才能从容自如,他擅长骑马,却并不会赶这种马车。

&esp;&esp;贺驭将聂小力抱上马车,阿大拿了上马凳放地上,让聂青禾踩着上车。

&esp;&esp;聂青禾没习惯这种车,第一次上不小心踩了自己的裙摆,身子晃了一下,慌忙去抓车框。她没有抓到车框,却抓到了贺驭递过来的手臂,那条手臂稳当当的给她扶着,纹丝不动,非常有安全感。

&esp;&esp;聂青禾心头一跳,忙跟贺驭道谢,弯腰钻进车厢去。

&esp;&esp;贺驭收回手,尽量忽略被小姑娘握过的地方带来的异样感,示意阿大出发,他则翻身上马。

&esp;&esp;聂青禾上车,发现车厢内居然放着一盏鸟型油灯,类似古董长信宫灯那样,油灯带着灯罩,火苗通过一个铜质烟囱连接鸟腹,这样烟气就流到鸟腹盛的水里,不会弄得车内烟熏火燎。

&esp;&esp;鸟型油灯稳稳地固定在马车内的小桌上,并不会倾倒,非常安全。

&esp;&esp;聂小力这时候已经困得快睁不开眼睛了。

&esp;&esp;聂青禾拍了他两下,他就趴在聂青禾腿上睡着了。

&esp;&esp;她报了自家的住址,阿大就径直赶车过去。

&esp;&esp;她轻轻地挑开车门的棉布帘子,就看到前面赶车的阿大宽厚的背影,看不见贺驭,但是能听见两匹马清脆的马蹄声。

&esp;&esp;路上有晚归的人,看见马车也纷纷躲避,立在路旁恭敬地让路。

&esp;&esp;这时候马匹很贵,一匹下等马也得二三十两银子,上等马则七八十两,而养一匹马一个月就得一两半银子。

&esp;&esp;所以这时候遇见骑马的、坐马车的,那必然都是贵人。

&esp;&esp;此时已经二更天,路上有更夫打更,还有知府组织的巡逻兵士。

&esp;&esp;金台城有宵禁,不过管的并不是很严格,一般到三更天主干道上才会真的没什么人。尤其夏天相携出门喝酒找乐子的男人也多,这会儿就有人在路边耍酒疯,呜呜啦啦地控诉,相好的姑娘又转头了另个有钱肥佬儿的怀抱。

&esp;&esp;聂青禾听他操着外地方言,一口一个他姥姥的,忍不住腹诽了一句,“骂人还有骂姥姥的。”

&esp;&esp;前面的阿大哈哈一笑,“聂姑娘,仔细污了您的耳朵,回来我给他扔河里去洗洗嘴。”

&esp;&esp;聂青禾忙说不用,她只是随口说一句而已。

&esp;&esp;贺驭轻轻咳嗽一声,阿大立刻轻轻给了自己一个嘴巴,胡说八道,让聂姑娘以为自己是土匪呢。

&esp;&esp;马车宽,和聂青禾素日上下工走的路不一样,而是绕去后面再拐进去。到了家门口,聂青禾轻轻推了推聂小力,他却睡得酣沉,半点没有想醒的意思。

&esp;&esp;小孩子就是这样,睡着了敲锣打鼓都不待醒的。

&esp;&esp;车前传来贺驭略低柔的声音,“聂姑娘先下来,我来抱小力。”

&esp;&esp;聂青禾说好,刚要掀车帘,站在另一侧的阿大已经高高地打起车帘,请她下车。

&esp;&esp;聂青禾:“多谢。”

&esp;&esp;她躬身出了车厢,然后藉着车框上挂着两盏大灯笼的光,踩着凳子下车。站在一边的贺驭伸着手臂虚虚护着她,看她踩实地面站稳了,便手一搭车厢轻巧地跃上去,把聂小力抱出来再稳稳地跳下车。

&esp;&esp;这时候聂母出来开门,聂红花还在她身后探头探脑。

&esp;&esp;聂青禾便跟聂母介绍贺驭。

&esp;&esp;这是闺女的救命恩人,聂母已经听聂青禾说过几次,赶紧道谢。

&esp;&esp;贺驭抱着聂小力,侧身让开不受她的礼,“大娘子言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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