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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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运则对此十分赞同：&ldo;我们是正经读书的人家，跟那些勋爵人家且不必走得太近。&rdo;&ldo;既这样，过几日我就带她们姐妹两个去闺学拜拜先生。青文书院那里，老爷也该亲自带浩哥儿走一趟。&rdo;夫妻两人商议了半夜才睡去。第二日孟节要去同文馆，便带了顾运则同去，虽说在吏部那里走文书也还要几日工夫，但先去瞧瞧却无人限制的。孟素蓉梳洗过了，问问顾嫣然姐弟几个一路累了，还睡着没起，便自行先去了顾老太太处。才一进屋子，就见白姨娘已经在了，还扯着顾浩然。顾浩然显然是没睡醒，坐在顾老太太身边还直打呵欠。&ldo;母亲昨晚睡得可好？&rdo;孟素蓉看这样子就知道白姨娘肯定又说了什么了，并不理睬，只管给顾老太太问安。&ldo;有些择床，后半夜才睡下。&rdo;顾老太太脸色不善地答了一句。&ldo;记得母亲从前并无择席之症，大约是路上太劳累了，该好生歇息几日才是。&rdo;孟素蓉只当没看见她的脸色，款款坐下，轻描淡写地回了一句。白姨娘笑盈盈地道：&ldo;太太怎么没带大姑娘他们过来？可是一早去亲家老太太那里请安了？&rdo;顾老太太脸色顿时就又黑了一层，孟素蓉不紧不慢地道：&ldo;一路颠簸，我特地让他们多睡一会儿。小孩子不比大人，身子骨还没长结实，这一路上累了，就得多歇息才是，歇了过来，做事才有精神。&rdo;转头又看了一眼顾浩然，&ldo;浩哥儿这是没睡足？你父亲过几日就要送你进书院念书，这样呵欠连天的可不成，叫书院先生看见了，或许还当你怠惰。&rdo;顾老太太哼了一声：&ldo;浩哥儿这是孝顺，一早起来就给我请安来了。&rdo;言下之意，那不来的自然就是不孝顺了。&ldo;孝顺也不在这一日。&rdo;孟素蓉泰然自若，仿佛没听出顾老太太的意思，&ldo;若是没歇好，身子有什么适，岂不还让母亲担忧？若是再因此耽误了功课，倒是更不好了。传出去，知道的人说哥儿孝顺，不知道的人还当咱们家请安如何苛刻，弄得孩子都病了呢。&rdo;白姨娘的脸唰地拉长了：&ldo;太太这是什么意思，莫非是看不得浩哥儿好，非要咒他病了呢？&rdo;孟素蓉不搭理她，只向顾老太太道：&ldo;正要来跟母亲说，老爷要送浩哥儿进青文书院，珩哥儿也在那里读书，正好照顾着。青文书院就在城中，只是每日都要早起去读晨课，连早饭都要在书院用。浩哥儿住在后院也不方便，前院珩哥儿那里已经收拾出了地方，一会儿就将他的东西送过去，与珩哥儿同住吧。&rdo;白姨娘听得脸色一变，下意识攥住了顾浩然的手。打从她肚子里那一胎小产了，顾浩然就是她唯一的指望了，孟素蓉这么说，是又把顾浩然打她身边带走了。她不敢说什么，却拿眼睛去看顾老太太。顾老太太也有些不自在，咳嗽了一声道：&ldo;说起来住在你娘家，总归是打扰了，还是该找一处房子，搬出去大家方便。&rdo;孟家这些礼数，再住些日子就把她压死了。&ldo;母亲说的是。只是京城的宅子不好找，儿媳已托了嫂嫂，慢慢替我们寻着，待寻到了便搬出去。&rdo;白姨娘低声嘀咕：&ldo;找个房子能用多久……&rdo;孟素蓉不冷不热地瞥了她一眼：&ldo;京城不是沔阳，房价要贵出三倍以上。且这京城里多少勋贵官宦人家，内城外城都住得满满的，要找房子哪里容易？你不曾来过京城，不要多言，免得被人听见了，倒丢了老爷的脸面。&rdo;白姨娘被噎得满脸通红。顾老太太却被那贵出三倍的房价惊着了：&ldo;那，那买一处宅子要多少银子？&rdo;孟素蓉想了想：&ldo;似我们眼下住的这一处大小，总也要五六千两。&rdo;这是两个小院打通了并起来的，顾家一家子住着还算宽敞。顾老太太惊着了：&ldo;五六千两？&rdo;顾运则的俸禄她也知道些，单是这宅子，就哪里买得起？&ldo;那可以买处小的啊……&rdo;白姨娘只觉得孟素蓉是在吓唬人，不服气地又说了一句。孟素蓉这次直接嗤了一声：&ldo;早说了京城里头勋贵高官多，谁家不要住得宽敞些？若要小宅子，只得去那平民百姓聚集之处寻。那里别说小宅子，就是一处院子里住几家的，也有的是。&rdo;白姨娘被堵得满脸通红，无话可说。顾老太太这辈子是头一回进京城，在她的印象里，京城也确实该是孟素蓉说的这样，到处是达官贵人，那宅子想必也都是如孟家这样大的，想想委实是买不起，原本被白姨娘挑起来的气焰不由得低了下去，只道：&ldo;那也不能总打扰你娘家。&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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