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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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这寺里的斋菜听说也很不错。&rdo;&ldo;真的？&rdo;她一听有好吃的就两眼放光，&ldo;那还等什么，快走快走。&rdo;两人十指紧扣入山门，程东不时伸手为她拉拉鸭舌帽、捋一捋被风吹乱的发丝，体贴入微。苍松翠柏，晨钟暮鼓，山中时日好像比俗世慢很多。刚好遇到一场法事，香烟袅袅，住持和罗汉们神情肃穆地念经唱佛歌，莫澜跟程东就坐在大殿的廊下观摩。日头的光亮斑斑驳驳落在青白石阶上，她就靠在他肩上，手指在他掌心画圈。一场法事做完，僧人们从大殿里出来，住持戴着眼镜走在最前头，取下唐僧似的高帽，一脑门子都是汗。莫澜觉得有趣，拉着程东就跟在他们后面慢慢往后头走。这寺庙山门看着不大，里面却别有洞天，殿宇都依山而建，台阶又高又长，气势巍峨。走到满是鲤鱼和乌龟的放生池边，她又走不动了，趴在石栏边看藏在石头下面缩头缩脑的乌龟。&ldo;我们也养两个乌龟吧，看着挺可爱的。&rdo;程东笑她：&ldo;你从我那儿拿的那盆乙女心养活了没？植物养活了再考虑动物。&rdo;莫澜白他一眼：&ldo;养得好着呢，在我房间的飘窗上摆着，每天都能看见。多ròu怎么会养不活，都不用天天浇水。&rdo;&ldo;就算不浇水也会有病虫害的，就像这乌龟，虽然一个玻璃缸盛一点点水就能养，但它也会得肺炎，而且还是致命的。&rdo;&ldo;这小家伙也会得肺炎？&rdo;莫澜咋舌，想了想又乐观起来，&ldo;不怕，这不是有你在吗？反正你也会到我那儿去，看到花啊糙的要浇水施肥就料理一下，看到宠物病了就给他们治病，反正医学原理是相通的嘛！&rdo;程东道：&ldo;那这些活儿我都做完了，你做什么呢？&rdo;&ldo;我就负责观赏和陪它们玩嘛，可以跟他们说说话，培养下感情。我看过一个报道，说动植物这样的生命体也是有感情的，你天天跟他们说话、放音乐，陪伴它们，它们也会长得比较健康比较快。&rdo;&ldo;那就是我负责物质，你负责情感？&rdo;程东笑了笑，&ldo;听起来倒是跟养孩子差不多。那不如考虑直接要个孩子？&rdo;莫澜心头一震，幸而她俯身池边，又有帽子遮挡，脸上的表情他看不见。她拍拍手直起身，已经恢复了笑容，勾住他臂弯半撒娇地说：&ldo;我感觉自己都还没长大，你养我不就行了？&rdo;&ldo;嗯，难得你有这样的自觉。我也觉得现在养你一个就足够了。&rdo;程东没有察觉她情绪的波动，揽着她一路上到大雄宝殿。莫澜罕见地在殿前跪下，闭上眼双手合十，虔心许愿。她向来不信鬼神，模样对程东来说也是陌生的。上回见她露出这么虔诚的表情，还是她过生日那一天。那天她的愿望实现了，今天的不知会怎么样。三拜九叩之后，她站起来去拿签筒，旁边却有人比她快了一步，一脸凶神恶煞的模样，抢了签筒交给刚刚跪在她身旁的男人。莫澜最讨厌抢东西，她不抢别人的，别人最好也别跟她抢。于是她单手叉腰，柳眉一挑，眼看就要开撕。程东把手搭在她肩上摁住她，示意稍安勿躁。旁边原本跪着的男人站起来，表情和煦地将签筒递给她：&ldo;女士优先。&rdo;将撕未撕，莫澜一口气哽在胸口不上不下的，反而有点不适应了。对方依然绅士地保持微笑，她这才接过来：&ldo;谢了。&rdo;谁知用力太猛，对方松手的瞬间她还没有拿稳，签筒掉在地上，竹签撒了一地。她手忙脚乱地去捡，程东弯身帮她一起，旁边的男人说了声罪过，将落在脚边的竹签捡起来放进签筒，就让到一旁，跟同行的人说：&ldo;回去吧！&rdo;或许觉得触了霉头，今天是求不到好签了。莫澜抿了抿唇，却还是决定摇一支签出来。殷郊遇师，下下之签。&ldo;啊……一定是刚才掉在地上沾了灰，不算不算，我重新摇。&rdo;她把竹签放回签筒，闭眼刷刷重新晃出一支。居然还是跟刚才的一样。程东心疼她的倔强，劝道：&ldo;今天算了，我们先去斋堂吃饭吧？&rdo;其实这种东西，信则有，不信则无，随心而已。莫澜却还是坚持去取了签文，认真地问解签的僧人，这签问姻缘有什么涵义。回答充满禅机，只告诉她时机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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