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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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她一定是想要找人倾诉的，但即使喝醉了也没办法说出来。心事找不到宣泄的出口，她终有一天会不堪重负。&ldo;那就拜托你了。&rdo;&ldo;不用客气。你好好照顾她。&rdo;唐小优当莫澜如亲姐，真心诚意地希望她能幸福快乐。程东等莫澜吐到再也吐不出任何东西来，才扶她上楼。她眼花走不稳，搂住他脖子撒娇道：&ldo;你背我。&rdo;他看一眼不远处的电梯：&ldo;别闹，马上就到了。&rdo;她摇头，揪着他的衣服：&ldo;既然要到了，就背一下嘛！我晕的很，等会儿又要吐了。&rdo;他长吁一口气，在她面前蹲下，示意她：&ldo;上来吧！&rdo;莫澜喜滋滋地伏到他背上，揽紧他。正好有人进了电梯间，程东把她往身上托了托，转身进了一旁的楼道。楼层不高，他就背着她一层层爬上去。莫澜在他背上，跟随他的脚步轻轻颠荡，更是搂紧了他，脸颊贴在他颈边道：&ldo;你还记不记得上一次背我，是什么时候？&rdo;她好像又轻减了，背在背上并不是那么吃力。程东走在空无一人的楼梯上，抬头看到明晃晃的灯光，也试着回忆：&ldo;记得，是结婚的时候。&rdo;迎新娘的风俗，要求他把她从娘家背出来，背进他和她共同营建的新家里。她家里那时已经没什么人，从小生活的那个小居室也被她转手卖掉。她有依附的资本，却不愿做凌霄花，连婚后共住的新房都一定要凑一份子。他悄悄为她把那笔钱存起来，想等她将来事业有成，打算单打独斗开律所的时候拿出来用作起步的资本，或是有了宝宝，可以当做孩子的教育基金。然而最后他们却等不到那一天就不得不分开，他留下房子，把钱还给她，然后她用那笔钱去了国外深造。她穿着红底金线的传统褂裙，由他背着一步步走向新的生活时，心中有没有跟他同样的憧憬和期待？莫澜此时靠在他肩上，也同样好奇：&ldo;那当时你心里想的是什么呢？&rdo;程东在楼梯的转角处稍稍停了停，抓住她腿弯处的手紧了紧，淡淡地回答：&ldo;没想什么。&rdo;后来他听到有人说，惟愿我身边的人与我所求相同，才终于明白自己那时的心境。无论顺境还是逆境，无论富有还是贫穷，无论健康还是疾病，无论青春还是年老，都风雨同舟，不离不弃。他终于把她背回家，给她倒水、洗脸，扶她躺下，像对待自己的病人一样耐心。她像个孩子似的依偎在他身边，不无心疼地在他脸颊来回抚：&ldo;听说你挨了一巴掌？&rdo;他还来不及开口，她又说：&ldo;真傻……不知道躲的吗？&rdo;他拉住她的手：&ldo;喝多的人没资格说别人傻，快点躺下休息。&rdo;她却拉着他的手不肯放开：&ldo;那你答应我，下次……要是还有下次，别再这样了。&rdo;即使是生他养他的亲妈动手给他一下子，她也心疼。&ldo;这句话应该我来说，要是下次再喝酒，别再这样了。我不是每次都能刚好能赶上去接你。&rdo;&ldo;我又不是买醉。在长安那里，不要紧的……&rdo;&ldo;你可以在家里喝。&rdo;莫澜娇笑：&ldo;那不是成一个人喝闷酒了？多没劲啊，我不要。&rdo;程东帮她脱掉外面的衣服，解开贴身衬衫的纽扣，指尖碰到她的锁骨，流连不去，沉声道：&ldo;我可以陪你。&rdo;&ldo;你？&rdo;她都躺下去了又撑坐起来，一把抱住他，&ldo;你要陪我做其他事，还是不要喝酒比较好。&rdo;喝了酒的人力气也特别大，程东被她拉得倒下去，胳膊用力撑了一下才没压到她。两人挨着不到一掌的距离，他看到她眼里的泛起泪光，几乎以为是错觉。&ldo;哭什么？我不是怪你……&rdo;他用手指抹她眼角，顺势在她身后躺下来圈住她。莫澜吸了吸鼻子，抱紧他横在她身前的胳膊：&ldo;我害怕。&rdo;&ldo;我在这里，怕什么？&rdo;&ldo;……你不懂的。&rdo;她就是怕他离开，怕醒来发现这又是一场大梦。程东收紧手臂：&ldo;就是因为我不懂，才要你来告诉我。澜澜，你有什么事都不要瞒着我，一定要告诉我。&rdo;除了要跟她分道扬镳这件事，其他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至于让他接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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