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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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莫澜忙得像个陀螺一样，时刻不停地转，几乎没有时间伤春悲秋。断针的案子一审有了结果之后就上了央视的节目，果然被炒得沸沸扬扬，她终于明白了手机要被打爆是什么样的体验。她是这样，作为公司内部人士和老总太太双重身份，赵媛就更不用说了。她去程越峰的别墅探望赵媛母子俩，意外地发现还有其他人在，对方见她来了就起身告辞。&ldo;那是你们公司之前聘请的律师吧？&rdo;莫澜问。&ldo;你们认识？&rdo;&ldo;谈不上认识，之前在法庭上打过照面。&rdo;赵媛点点头：&ldo;他是我同学的哥哥，很久以前是我男朋友。&rdo;她坦率得让人有点惊讶。莫澜道：&ldo;我没有别的意思。&rdo;&ldo;我知道，我也没有。&rdo;两人相视而笑，赵媛道：&ldo;他们律所跟我们公司合作的时候我并不知道他在那里工作，后来合作期限满了，老程不想再交给他们做，就没再续约。&rdo;她这样的叙述，中间至少省略了一部国产电视剧的情节，但莫澜却选择相信她。&ldo;老程非常多疑，我觉得早点划清界限也好。&rdo;&ldo;嗯。&rdo;&ldo;他来看我只是出于朋友的情分，一一跟他没有关系。&rdo;莫澜笑了：&ldo;我知道。&rdo;她们都知道程越峰多疑，有程东这个儿子的前车之鉴，只怕一一刚生出来就做过亲子鉴定了。&ldo;你有什么打算吗？&rdo;莫澜问。&ldo;打算？老程虽然病得很严重，但我不会丢下他不管的，我会陪他到最后。至于公司的事，我其实不擅长管理和运营，还是要交给专业的经理人去做，当然如果有信得过的人接手就最好了。莫律师，你很聪明，又懂法律，可以考虑到来公司工作，不会像你现在这么辛苦。&rdo;☆、一样花开一千年〔2〕&ldo;我还打算跟程东在一起呢，你防着他，没理由不防着我啊！&rdo;&ldo;说什么防不防的，只要拿到我们应得的那一份，知道老程有这份心就够了。&rdo;她忽然哽咽垂泪，莫澜轻拍她的肩膀表示安慰，她便接着说：&ldo;我以前只听说患癌化疗不容易，却没想到真的那么痛苦……我看到老程那样子……就觉得只要他捱过来，那些身外之物要不要都没什么关系。健健康康、平平安安地活着比什么都重要，谁能比谁多带走点什么呢，何必费心去争去抢？&rdo;病的人不是她，她却有这样的大彻大悟，足见她还是珍惜跟程越峰之间的感情和婚姻的。化疗也确实痛苦，程越峰平时那么刚强的一个人，开始化疗后没几天就憔悴得脱形，难受得下不了c黄。想到那样的情形，莫澜心里莫名也一阵翻腾，肠胃最先做出反应，酸意一下子就涌到了嘴边。她甚至来不及冲进洗手间，就对着垃圾桶干呕了一回。赵媛吓了一跳，连忙叫保姆倒热水来，关切道：&ldo;你没事吧？&rdo;莫澜冲她摆摆手，喝水咽下酸意，说：&ldo;我肠胃不太好，大概是胃炎又发作了。&rdo;赵媛缓了口气：&ldo;那还是去医院看看吧，呕吐也怪难受的。看你这样子，我还以为是怀孕了呢！我刚怀一一那会儿，孕吐也很严重。&rdo;莫澜猛地一震，嘴上打哈哈说不可能，心里却努力回忆上次例假是什么时候。她日子一向不太准，工作一忙起来就顾不上记，现在仔细想想好像上个月根本就没来，而眼下连这个月都已经快要过完了。上个孩子就是这么稀里糊涂就没有了，她可不想再来一次。只是她心里仍然怀有侥幸‐‐事情不会这么巧吧，程东才发愿说要一个孩子……这么快怀上了？她很难形容自己的心情，雀跃和喜悦居多，却又包含着未知的忧虑和一点惴惴不安。她想打电话给程东，他是医生，也是孩子的父亲，是这世上最该第一时间跟她分享这个消息的人。可她又不想让他空欢喜一场，于是先找药店去买验孕试纸，打算确定之后再告诉他。回到律所，汪主任刚送走了一拨记者，冲她招手道：&ldo;莫澜回来了？到我办公室来一下。&rdo;莫澜把买来的小纸盒随手扔在办公桌的角落，在主任办公室的沙发上坐下：&ldo;好消息还是坏消息？&rdo;最近律所也被推到风头浪尖，主任帮她应付了不少外来干扰，虽然她算是拿下了程越峰公司的业务，但媒体的过度关注本来就是双刃剑，就不知律所的其他合伙人怎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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