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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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节（第3页）

&esp;&esp;顾晗闭着眼睛养神，却不意外祖母的作派，大家族里，最讲究的就是孝，祖母用这顶大帽子扣在大伯母的头上，意在让她接受现实。

&esp;&esp;赵氏和武氏十几年的婆媳，怎么会听不懂她的警告，可是她不甘心：“母亲，您说话儿媳妇自然得听的……但真的都是儿媳妇的错吗？”

&esp;&esp;孙氏忍耐不下去了，一脸嘲讽：“大嫂想说什么？事已至此，你自己做的错事还想栽赃嫁祸给别人？”

&esp;&esp;“我和母亲说话，轮不到你插嘴。”赵氏细眉一挑。她落魄了又怎样？依然瞧不上孙双双……

&esp;&esp;“大嫂此言差矣，你毒害了我的女孩儿……”孙氏罕见地强硬：“还不许我问两句？老天爷来了也没有这个道理。”

&esp;&esp;“你……”赵氏见母亲低头喝茶，理也不理自己，便知道这是默许了孙氏。她忍气吞声，道：“二弟妹想问什么。”

&esp;&esp;“晗姐儿到底哪里惹到你了？”孙氏款步而出，走到赵氏的身边：“……你为什么非要她的命不可？”

&esp;&esp;“二弟妹胡说什么……”赵氏低头，对于这件事，她终究有些心虚：“我说过了是一念之差。”

&esp;&esp;“你说起来真是轻巧极了。”孙氏分毫都不退让：“一念之差就能害一个人的命吗？晗姐儿何其无辜……”她跪下给武氏磕个头：“母亲，既然大嫂不想说，那我就替她说。”

&esp;&esp;武氏愣住了，二儿媳在顾府活的像个隐形人似的，连话都没有听她说过几句……如此气势十足的，还是头一回，她下意识就点了头：“你说。”

&esp;&esp;“……大嫂私下里对二房多方克扣，月月的例银，媳妇儿那里从未给足过；更别提仆从们的吃食、衣物了，往往是去年的冬衣今年春上还没有发全…”孙氏眼圈一红，“晗姐儿得您疼爱，我原来也是高兴的。谁知您的这份疼爱反而是给大嫂暗害晗姐儿的理由了。”

&esp;&esp;武氏听的惊讶极了，赵元灵是她亲手选的媳妇儿，精明能干是有的，这些年打理家事她也满意……但孙氏说的这些她却是

&esp;&esp;顾景然的脱口而出，把大家都怔住了。

&esp;&esp;“爷，不是的……我没有……”

&esp;&esp;赵元灵首先反应过来。她嘴唇哆嗦着去看顾景然，恐慌的心惊肉跳。他休妻的话都说了出来……不，她不相信这是真的。她给顾家生了一儿两女，儿子又那么争气……她还没有等到儿子领着媳妇儿给她敬茶呢，顾景然不能休了她。

&esp;&esp;“爷，你不能对妾身如此绝情……”赵氏泪如雨下，哭的可怜极了。

&esp;&esp;顾景然看了看被人参养身丸折磨到羸弱不堪的侄女儿，狠了心不再理她。

&esp;&esp;“老大……”事情发展到此种地步，武氏嗟叹不已：“家门不幸啊。”赵氏的德行不好，肯定是不能照顾大房了，长子的饮食起居该由谁照顾。她发了愁。

&esp;&esp;“母亲。”顾景然听武氏喊他，拱手行了礼。

&esp;&esp;“曙哥儿中了举人、前程似锦，晴姐儿下个月要及笄，还有昭姐儿，他们都到了说亲的好年纪……”武氏摇摇头：“且赵氏还是府里的宗妇，休不得啊。就算不为别的，咱们也得为着哥儿姐儿们考虑。”

&esp;&esp;顾景然缄默无言，他一时激动，倒忘了这些。母亲说的对。但一想到二弟临死前拉着他手的样子，心里就一阵钝痛……他想了很久，最后还是让步了。曙哥儿他们还年轻，不能因为赵氏耽误了。

&esp;&esp;顾景然拱手，和母亲说道：“儿子莽撞了，一切还请母亲做主。”他又招手让顾晗近前来，揉揉她的头发：“……是大伯父对不住二房，委屈你了。”

&esp;&esp;顾晗轻声道：“晗姐儿不委屈。”大房只要有大堂哥在，大伯母就不能休弃。这一点她想的很清楚，顾府的嫡长孙，往后是要走仕途继承整个顾府的，他的身世必须是清清白白，没一丝的污点。

&esp;&esp;不过，大伯母也算原形毕露了，顾府作为京都领头的书香世家，最要紧的就是脸面和礼仪……她东山再起几乎想都不用想了。

&esp;&esp;顾景然见顾晗懂事，心里更不是滋味。

&esp;&esp;赵氏的心思一起一落，哭的更哽噎了……还好，她生了几个好孩子。他们在紧急关头保住了自己。

&esp;&esp;“赵元灵，你自己回去宁苑吧，没有我的允准，再不许踏出一步。”武氏看也不看她，说道：“大房的几个孩子，我会亲自教养着。”

&esp;&esp;赵氏没说什么话，她抬眼去看顾景然，发现他看都不看她，心里就一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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