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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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第1页）

&esp;&esp;林海棠嘴角微勾，低声应声嗯，低到尘埃里。

&esp;&esp;没话说了，两头在演哑剧，程聚默了半天，开口，“还有件事。”

&esp;&esp;“你说。”

&esp;&esp;程聚在那头笑了笑：“我有个表妹来了，想看看她嫂子。”

&esp;&esp;林海棠静了几秒，没反应过来，觉得这事进展太快，耳边嘟嘟两声，程聚挂断了电话。

&esp;&esp;林海棠只有把屋里收拾一遭，打开冰箱的冷藏室，两坨硬邦邦的猪肉，拿塑料口袋装的，她关上冰箱门，来到阳台上取挂在晾衣杆上的腊肉，受多了风吹雨打，黑黢黢的，蒙了层灰，这块腊肉原本是想今年过节吃的，但看看拆迁的形势，保不准没谱。

&esp;&esp;她把腊肉放进大盆，用钢丝球沾水大力的搓表面污渍，颇有一股子要把腊肉洗尽铅华的狠劲，反正要多干净就有多干净，毕竟这是她唯一拿得出手的肉制品。

&esp;&esp;她倒腾了半个多小时，一盆黑水总算变成了清水，至少能透过水面清楚瞧见盆底掉漆的牡丹花。

&esp;&esp;起火，上灶，炖汤，常食清汤寡水的厨房从来没享受过油烟的滋润，林海棠切腊肉，记起那晚灶台上的互相纠缠，老脸一红，愣了几秒。

&esp;&esp;有人敲门，她拿着锅铲小跑，心头突突一跳，打开门，门口站了一个短发女人，黑色鸭舌帽，灰色运动服，说不出来的诡异打扮，拖着行李箱。

&esp;&esp;“嫂子好，我是程聚的表妹，王晓晨。”妹子很热情，皮肤是小麦色，透着朝气蓬勃。

&esp;&esp;林海棠很尴尬，臭男人搞什么名堂。

&esp;&esp;林海棠又往门后看一眼，没看到程聚，“你表哥他？”

&esp;&esp;王晓晨拘谨的站在门口，脸上挂笑，“表哥在楼下买烟。”

&esp;&esp;林海棠招呼她：“快进来坐。”

&esp;&esp;王晓晨拖进来行李箱，规规矩矩的坐在沙发上，林海棠给她倒了杯水，毕竟是远道而来的，但林海棠和程聚确立关系没几天，他家表妹登门，实在让林海棠局促，一时相顾无言。

&esp;&esp;林海棠：“锅里还煮着东西，我去看看。”

&esp;&esp;“嫂子你去，你不用管我的。”王晓晨一口一个嫂子，把林海棠叫得都不好意思了。

&esp;&esp;程聚进屋，来到厨房，林海棠正倒腾锅里的肉，油滋滋的响，案板上还有没放完的腊肉块，程聚拿筷子夹了块塞进嘴里嚼了两下。

&esp;&esp;林海棠看贼似的看他，程聚又夹了块，“好吃。”

&esp;&esp;林海棠把腊肉倒下去，混着青椒炒出来香味。

&esp;&esp;程聚上前环住她的腰，下巴搁在她的肩上，嗓音低沉，“我表妹白天

&esp;&esp;程聚从包厢出来，里头的历振喝多了，扯着嗓子乱吼一通，歌声要人命，他站在安全通道抽烟，把玩着打火机，玻璃窗上的雨水冲刷一条条小溪沟，他看向停在街对面的黑车。

&esp;&esp;“聚哥，不进去干嘛呢。”有个女的扑上来，两手挂在他肩上，程聚用手适当格开一寸的距离，女人像水蛇似的，非要往他身上缠。

&esp;&esp;程聚踩熄烟头，无奈一笑，“站稳了，我是有家室的人。”

&esp;&esp;女人东倒西歪，不听他的话，红唇往他脸上凑，“聚哥，你多久没来了，又骗我呢。”

&esp;&esp;楼梯间脚步纷杂，安全通道上来一波人，腰间别着钢管，领头的人是刀疤脸，几个小弟面目凶煞，女人一看这阵仗，吓得往程聚怀里缩，程聚把女人往墙角一推，背转身子，脸埋在阴影里。

&esp;&esp;刀疤脸一行人走远了，女人紧紧缠住他腰，扭动，娇滴滴的语气瘆得慌，“聚哥今晚去我那。”

&esp;&esp;程聚把女人反手一扣，推出去，勾斜唇角，“我家有个母老虎，老子不敢。”

&esp;&esp;程聚走到大厅，震耳欲聋的音乐声熏天，舞池里的男男女女扭动腰肢，霓虹灯五光十色掠过每张年轻的面孔。

&esp;&esp;“聚哥，历辉派人在找你。”历振的一个小弟拉他胳膊。

&esp;&esp;“好，我知道了。”程聚抬高音调。

&esp;&esp;程聚返回安全通道，发了条短信，下角显示发送成功，他把短信记录删了，回到ktv包间，历振正拉着一个小妹灌酒。

&esp;&esp;过了半会，包厢的门被历辉那帮人一脚踢开，历振醉眼朦胧的抬头看，抓起一瓶啤酒砸过去，“我操。你。妈。逼，敢踢老子的门。”

&esp;&esp;啤酒瓶砸在地上，酒液流了一摊，音乐停了，前几天刚放出来的刀疤脸皮笑肉不笑的站在门口，“振哥，别生气，新来的小弟们没分寸。”说完变了脸色，把小弟们挨个踢一脚泄气。

&esp;&esp;刀疤脸瞥一眼角落里的程聚，划过狠厉，转瞬奴颜婢膝，就差没跪舔历振的鞋，“振哥，辉哥要个人。”

&esp;&esp;“拿老子的人，叫我哥自己来，否则今儿休想拿人。”历振喝醉了，恶向胆边生。

&esp;&esp;刀疤脸底气十足，没怂，真拿手机拨通了历辉的电话，恭恭敬敬的递到历振跟前，“振哥，辉哥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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