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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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节（第2页）

&esp;&esp;艳阳高照，顾襄推着文凤仪出来晒太阳，小善善在边上玩耍，还要把手里的小果冻给她吃。

&esp;&esp;顾襄摇头不吃，她将人抱到腿上。

&esp;&esp;小善善说：“姐姐。”

&esp;&esp;“诶。”

&esp;&esp;他已经会说话了。

&esp;&esp;顾襄看向在大树底下晒着太阳、面带微笑的文凤仪，心想，老人退化成了孩子，孩子在慢慢长大。

&esp;&esp;她仰头看大树，树叶缝隙中，总有阳光漏下来。

&esp;&esp;8月9日晚，文凤仪忽然开口：“你爸爸呢？”

&esp;&esp;顾襄一怔。

&esp;&esp;高劲在边上站起来，朝顾襄看一眼。

&esp;&esp;“你爸爸呢？”

&esp;&esp;顾襄道：“他……还没赶回来。”

&esp;&esp;“哦。”

&esp;&esp;文凤仪努力地看向她，微笑道：“香香，你要好好的。”

&esp;&esp;“我会好好的。”

&esp;&esp;“跟高劲好好的。”

&esp;&esp;“我永远都会对香香好。”高劲说。

&esp;&esp;文凤仪道：“你妈妈呢？”

&esp;&esp;顾襄哑声：“她……也没赶回来。”

&esp;&esp;“哦。”

&esp;&esp;文凤仪慢慢合眼，“我对不起她……你要听话。”

&esp;&esp;顾襄握住老人的手：“我听话的。”

&esp;&esp;文凤仪走了，丧事办了三天，褚琴在最后一天从北京回来，给她上了三炷香。

&esp;&esp;顾襄已经调整好情绪，她事事亲力亲为，井井有条，体体面面的将奶奶送走，高劲以孙女婿的身份从旁安排丧礼进程。

&esp;&esp;在文凤仪走后的第七天，顾襄整理房子，从她的床头柜抽屉底下，发现了一页信纸。

&esp;&esp;顾襄展开信纸，上面字迹微微不稳，却仍看出轮廓该有的娟秀。

&esp;&esp;“香香，你好，我是你的奶奶。

&esp;&esp;你回来的时候，对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你好，我是顾襄”，你还记不记得？

&esp;&esp;我听了，心酸，又高兴。

&esp;&esp;十年未见，你已经是一个大姑娘了。

&esp;&esp;从你出生起，我就一直将你带在身边，你那是丁点大，乖巧地让人心疼。你最喜欢你的爷爷，时常跑去医院找他，我很吃醋，就总是逗你，爷爷和奶奶，你只能要一个，你选哪个？

&esp;&esp;你那回急哭了，珍珠不要钱的掉。我哪里舍得再逗你，你才不到三岁。

&esp;&esp;你启蒙后，愈发聪明，我给你买来九连环、连环画、积木、七巧板，你什么都会，人人见到你，都会夸你。

&esp;&esp;你念小学后，大多时间都在学校，我总是不习惯，在你刚尝试一个人上学放学的时候，我曾在你身后，跟过你一个礼拜，你一定没有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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