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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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珊撇了撇嘴，&ldo;还是以前的诺基亚好用。&rdo;过了一会儿，林立明忽说：&ldo;林阅，是不是你房里手机在响？嗡嗡嗡的，好几次了。&rdo;林阅急忙丢了筷子去房间，从包里掏出手机。果不其然，陈麓川打来的。她顿了几秒，接了，小声说了句：&ldo;喂。&rdo;&ldo;你在哪儿？&rdo;&ldo;在家。&rdo;&ldo;三三零？&ldo;&ldo;嗯。&rdo;那边静了一会儿，喊她，&ldo;林阅。&rdo;林阅心里猛地一跳，没出声。&ldo;……早上去哪儿了？&rdo;他声音平平淡淡的，一时听不出情绪。林阅忙说：&ldo;有点事，走得急，忘了跟你打招呼……&rdo;外面传来何珊的声音：&ldo;林阅，这汤你还喝不喝？&rdo;&ldo;马上来！&rdo;顿了顿，对陈麓川说，&ldo;我现在在吃饭，吃完打给你成吗？&rdo;那边没说话，安静数秒，挂了电话。林阅重回到桌上，糙糙吃完了，又将厨房收拾干净。何珊趴在沙发上，喊她：&ldo;来帮我按摩一会儿。&rdo;林阅洗了个手，坐过去。捏了一会儿，何珊哼哼两声，&ldo;猫挠一样。&rdo;林阅要停，何珊却不让。林阅慢慢替她捏着，&ldo;回头我去找找有没有什么好的按摩馆，替您办个卡。&rdo;&ldo;何必浪费这个钱，让你爸没事儿帮我捏两下就行。&rdo;&ldo;不懂行的越捏越坏，&rdo;林阅坚持，&ldo;我们家不缺这几个钱。&rdo;过了一会儿，何珊慢慢睡着了。屋里，林立明也睡着了。林阅取了张毯子，替何珊盖上。正这时，兜里手机突然振动起来。林阅怕吵醒何珊，急忙接了。是陈麓川，声音沉肃，&ldo;在你楼下，赶紧下来。&rdo;☆、?经过柴薇一番开导，林阅已不像刚醒那会儿患得患失，打定了主意得跟陈麓川聊聊。可她没想过今天就聊，更没想现在就聊。她磨磨蹭蹭的，也不知道是盼望陈麓川等不下去了赶紧走，还是盼望即便这么让他等，他也不走。她站在阳台上往下看，一道白衣黑裤的身影，掩映在苍绿梧桐树叶的凉荫底下。读高中时，她有一阵坐在靠窗的位置，外面就是篮球场。每回下午放学，晚自习前，她无数次地将视线投射出去，捕捉他起跳投篮的身影。那时候笑随他，哭也随他，要是他肯招招手，她一定小狗似的蹦跳着就过去了。又看了数秒，林阅离开阳台去门口换鞋。到底是不忍心让他等。匆匆下楼，还没到近前，那人似有感应，抬起头来。林阅撞上他的视线，有些心慌，暗暗顺了顺呼吸，不紧不慢地走过去，若无其事开口：&ldo;你怎么来了？&rdo;陈麓川目光定在她脸上。林阅被他看得有几分心虚，忍不住眨了几下眼，又捋了捋头发。陈麓川没说话，忽伸手抓住她手臂往前一带，&ldo;你躲什么？&rdo;林阅瞅了陈麓川一眼，越发的紧张，下意识否认，&ldo;我没躲，不是说了吗，早上有事……&rdo;陈麓川盯着她，&ldo;没躲？&rdo;林阅垂下目光，不说话了。静了一会儿，陈麓川手顺着往下，攥住了她的手。她象征性地挣扎了一下，便没动了。那手又小又软，一只手便能整个团住，陈麓川瞥了一眼，又将目光移回她脸上，&ldo;电话一上午都打不通。&rdo;&ldo;我妈病了，去了趟医院。&rdo;陈麓川一惊，&ldo;严重吗？现在怎么样了？&rdo;林阅摇头，&ldo;没事，颈椎病，早上起来供血不足，在厨房晕倒了。&rdo;静了一会儿，陈麓川说：&ldo;你应该打电话告诉我。&rdo;林阅低低地&ldo;嗯&rdo;了一声。陈麓川抓着她，又将她往自己跟前一带，两人靠得更近。这一上午，他感觉自己成了十七八岁的毛头小子，心情过山车似的起起伏伏。电话久打不通，只得胡乱揣测，将昨晚到今早的事儿翻来覆去地想了一遍，渐渐咂摸出一些冲动之下没能注意到的事儿。他真有些懊悔，不该这样鲁莽着急。眼前这人微垂着头，目光只盯着脚下的一方地。姿态无限的柔顺，似将生杀予夺的权利都交给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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