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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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救护车到之前……&rdo;他忽然喃喃低语般道，&ldo;你如果走了，我就讹在你身上。&rdo;木寒夏：&ldo;……&rdo;这人！她到底救了个什么人啊？&ldo;你……你怎么讹？难道告诉警察，我以区区ròu身，撞飞了你们的轿车？&rdo;男人闭着眼，嘴角微扬，不说话了。木寒夏只好任由他握着手。不过她知道，他此刻估计神智的确有些不清了。刚才救他出来时，表现得那么镇定，现在迷糊了，倒知道要依赖她了。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深夜里，渐渐起了风。他的眼睛始终闭着，木寒夏低头打量着他。男人的额头宽阔，眉峰很高，鼻梁也很挺拔。不是那种浓墨重彩的帅，相反，他的五官线条很简洁，透着种硬朗清隽的味道。&ldo;如果油箱漏油爆炸，你就自己走。&rdo;他闭着眼，忽然又说道。木寒夏微愣，答：&ldo;放心，我刚才专门留意过油箱，暂时没有漏油。而且真要爆炸了，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我会背着你一起走。你的朋友我就顾不上了。&rdo;他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嘴角勾了勾：&ldo;你有那么大的力气？手腕那么细。&rdo;木寒夏说：&ldo;那你就看走眼了，我是在超市干粗活的营业员。&rdo;他淡淡地说：&ldo;骗子。&rdo;抬起眼皮看了看她：&ldo;没有这么漂亮机灵的营业员。&rdo;木寒夏笑了：&ldo;哎，我看你的意识还挺清楚的嘛，我说后半句。&rdo;他却没有再说话，闭着眼，眉头也轻皱在一起，似乎很痛苦，握着她的手也更紧了。木寒夏到底还是觉得他挺遭罪的，凑到他耳边低声说：&ldo;放心，我真的不会走，会陪着你的。&rdo;他没有说话，也没动，呼吸均匀，竟像是睡着了。又等了一会儿，终于听到了救护车声。木寒夏把手从他的手掌里轻轻抽了出来，拿起手机，想着等会儿要把照片交给警察，忽然又低头。灯光透过树叶，在他脸上投落斑驳而安静的剪影。虽然他西装凌乱，身上还有血迹，样子有够狼狈。但木寒夏依然觉得，他的侧脸比她见过的任何男人，都要有味道。木寒夏举起手机，偷偷把他拍了下来。‐‐乐雅超市的上班时间是7点，木寒夏昨晚3点才从派出所回到家里，黑着两个眼圈上了公交车。到了超市楼下的早点铺，她有气无力地要了碗米粉，刚扒了两口，何静就来了。何静风风火火在她对面坐下，一脸洋溢的八卦之光：&ldo;哎阿夏，你看新闻了吗？昨天半夜我们乐雅的死对头、永正集团的千金小姐程薇薇，出车祸了！&rdo;木寒夏正困得如同游魂一样，往嘴里夹粉，迟了两拍才反应过来：&ldo;车祸？&rdo;&ldo;是啊。&rdo;何静把手机递给她。&ldo;永正集团营销总监程薇薇及友人遭遇车祸&rdo;‐‐黑色醒目的新闻标题下，配图正是昨晚那个路口，但是已没有车辆残骸。&ldo;哦，我知道。&rdo;木寒夏说，&ldo;昨天下夜班遇到了，还是我帮他们叫的救护车。现在应该……脱离危险了吧。&rdo;&ldo;啊！&rdo;何静瞪大眼睛，&ldo;真的啊？&rdo;木寒夏就把昨晚的事，简单跟她说了一下。只是没说跟那个男人相处的细节。何静听完后，却是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ldo;就这样？&rdo;&ldo;就这样啊。&rdo;&ldo;你就没给人留个电话，要点酬劳什么的？人家可是超级有钱人，你救了他们的命，居然一声不吭就走了。让他们用支票砸你啊亲！&rdo;木寒夏听乐了，一脸忏悔地说：&ldo;是是是，我的觉悟实在是太低了。下次，下次一定把握机会，绝不放过！&rdo;两人又笑了一会儿，何静却认真地说：&ldo;不过这件事，你就别告诉别人了。虽说救人没错，但永正现在跟我们竞争好激烈。要是传到领导耳朵里，心里说不定会介意。&rdo;木寒夏答：&ldo;嗯，我知道。&rdo;&ldo;寿司啊寿司，又香又滑的寿司……&rdo;木寒夏嘴里哼着不成调的小曲，把一个个刚刚捏好的寿司，放进碟子里。日光明亮，货架琳琅。时间还早，超市里客人不多，显得空荡又寂静。木寒夏穿着那套矬矬的红色营业员制服，站在柜台后，闲得无事，又挑出几个她觉得最漂亮满意的寿司，放在个空盘子里摆拍。论到摄影技术，虽说她的手机摄像头质量一般，但她拍出来的照片，总是被人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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