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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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节（第3页）

&esp;&esp;“你怎么了？”他问，薰子却不回答。她飞快地站起来，默不作声地大步走进厨房。和昌正想跟过去，她已经走了出来。看见她手里握着的东西，和昌大吃一惊，那是一把厚刃尖菜刀。

&esp;&esp;“你要干什么？”和昌一边后退一边问。

&esp;&esp;薰子不说话，用没拿刀的右手抓起桌上的手机，面无表情地不知给哪里打电话。电话终于接通了，她开口道：

&esp;&esp;“……喂，是警察吗？我们家有人发了狂，拿着菜刀乱挥。能不能赶快派人过来？地址是——”

&esp;&esp;和昌惊问：“你在干什么？”

&esp;&esp;“姐！”美晴叫道。但薰子置若罔闻，继续打电话。

&esp;&esp;“……是家里人……现在没什么事……对，没有人受伤……请不要拉警笛，会影响到邻居的……对，按门铃就可以了。那就拜托了。”薰子挂断电话，把手机扔在桌上，看着千鹤子，“警察很快就要到了。妈妈，你去开门。”

&esp;&esp;“薰子，你究竟……”

&esp;&esp;但薰子似乎没听见母亲的话，目光投向轮椅旁的星野。

&esp;&esp;“星野先生，请你离开瑞穗。”

&esp;&esp;“啊……是。”星野面色苍白，走到和昌身边。

&esp;&esp;薰子站在轮椅旁，双手握着菜刀，深吸一口气，眼睛望着斜上方。那姿态明显表示，现在无论问她什么，她都是不会回答的。

&esp;&esp;最先赶来的是附近派出所的警官们。当得知拿刀的是这家的主妇，报警的也是她本人之后，警官们也十分惊讶。

&esp;&esp;薰子问他们，还有没有别的警官会来。听说所辖警署刑事课的人也会来之后，她说，那就再等等吧。

&esp;&esp;没多久，所辖警署的警官们也到了。不知道来了几个人，进屋的只有四个，一个穿便衣的男人打头。听先来的人说明情况后，他们似乎认为事态不算太严重。

&esp;&esp;薰子见状，问他们谁是负责人。一个四十多岁，外貌威严的人站了出来，自称渡边，是刑事课的系长。

&esp;&esp;“那么，我来问一问渡边系长。”薰子明确地说，“我身边的是我的女儿。今年春天，她上了小学三年级。如果现在，我把刀刺进这孩子的胸膛，会被问罪吗？”

&esp;&esp;“啊？”渡边张口结舌，看看和昌他们，视线又回到薰子脸上，“这是怎么回事？”

&esp;&esp;“请回答我。”薰子把刀尖靠近瑞穗的胸口，“犯罪会成立吗？”

&esp;&esp;“这……这，”渡边连连点头，“这当然会了，这是犯罪。”

&esp;&esp;“什么罪？”

&esp;&esp;“肯定是杀人罪啊。就算被害人一命尚存，也免不了被控杀人未遂。”

&esp;&esp;“为什么？”

&esp;&esp;“为什么……”渡边迷茫了，一时说不出话来，“杀了人肯定要问罪啊。你究竟想说什么？”

&esp;&esp;薰子笑了，扭头看看昌他们。

&esp;&esp;“那些人说我女儿已经死了呢。说她早就死了，只是我不愿承认罢了。”

&esp;&esp;渡边完全搞不清状况，只好也扭头去看和昌。

&esp;&esp;“医生说，我女儿很可能已经脑死亡了。”和昌飞快地说。

&esp;&esp;“脑死亡……”渡边嘴巴微微张开，接着恍然大悟似地点了点头，“原来如此，是这样啊。”看来对于器官移植法，他多少了解一点儿。

&esp;&esp;“把刀子刺进已经死亡的人的胸膛——”薰子说，“这还是杀人罪吗？”

&esp;&esp;“不，可是，这……”渡边看看薰子，又看看和昌，“只是很可能脑死亡，还没有确定对吧？那样的话，就应该以她还活着作为考虑的前提。”

&esp;&esp;“那么，如果我把刀刺进这孩子胸口，导致她心脏停止跳动，您就会说，是我杀了我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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