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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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节（第1页）

&esp;&esp;“吃醋？”霍奉卿停下脚步，垂首噙笑，双眸灿亮如洗。

&esp;&esp;云知意恼羞成怒，揪住他的衣襟：“少给我东拉西扯。公务上的事不方便解释也就算了，萤火虫这桩也不能老实回答？”

&esp;&esp;霍奉卿将两手举高在肩前做投降状，看似逆来顺受，实则纵容至极：“能。你教我的。”

&esp;&esp;云知意愣住：“我？”

&esp;&esp;“承嘉十年，郑夫子与她的未婚夫吵架那次。你不记得了？”

&esp;&esp;云知意对旁人的事向来不太上心，五年前“庠学郑夫子与未婚夫吵架”这种故旧逸闻，她会记得才怪。

&esp;&esp;虽在霍奉卿这句提示下，依稀回想起个模糊大概，却挠破头都不明白这事与自己和霍奉卿有什么关联。

&esp;&esp;见她强行忍耐着连天呵欠，霍奉卿伸出手，以拇指轻轻替她抹去眼中困泪：“忘了也好。早些休息吧，你这模样，大约是酒的后劲上来了。”

&esp;&esp;——

&esp;&esp;次日天不亮，顾子璇早早被饿醒，又因宿醉头沉而在被中哼哼唧唧、蹭来滚去。

&esp;&esp;她这番不安分的响动自是吵醒了云知意。

&esp;&esp;云知意艰难将双眼撑开一道缝，口齿含混地恼道：“我才睡了一个多时辰。你再闹，我就让人将你丢去池子里喂鱼！”

&esp;&esp;在床榻前守夜的小梅听到动静，便过来撩开纱帐关切。哪知刚一探头，就瞧见顾子璇翻身抱住自家大小姐撒娇：“那喂鱼之前，能让我吃顿上路饭么？”

&esp;&esp;她是将门之女，自小就不讳言生死，这会儿就迷迷瞪瞪，口中更是百无禁忌了。

&esp;&esp;小梅被她大清早就开口触霉头的话吓了一跳，赶忙敲敲床边木头，小声碎碎念：“百事不忌，大吉大利。”

&esp;&esp;顾子璇眯眼，循声看向她，粲然一笑：“小梅，早啊。”

&esp;&esp;“小梅，赶紧把她弄走！让她吃，不撑到吐不许下桌。哼！”云知意猛地拉起薄薄锦衾盖住了头。

&esp;&esp;顾子璇诧异地揉揉眼，原先那点未消的残困立时退去。

&esp;&esp;娇声娇气像小娃娃一样发脾气的云知意？！天呢，？

&esp;&esp;至于去年集滢水神庙前那场官民冲突……

&esp;&esp;“那不是突发状况吗？！”顾子璇神情已骇然，面色刷白。

&esp;&esp;“你父兄将你保护得太好，才能让你活得如此天真，”霍奉卿冷冷勾唇，“信不信随你。”

&esp;&esp;顾子璇怔怔看向他：“为什么告诉我？拉拢我，对你与州丞府的争斗，似乎没有直接好处。”

&esp;&esp;“不图你什么好处。总之，你谨慎点，别总没心没肺的。凡事多与你父母兄姐商量着提防些，”霍奉卿顿了顿，眼帘半垂，神色语调都柔和许多，“她朋友不多，你算一个。你若出事，她会难过的。”

&esp;&esp;

&esp;&esp;巳时初刻，云知意与顾子璇一同窝在书楼顶层煮茶。

&esp;&esp;长条小几横在东窗正中，她俩相对跻坐，只需稍稍偏头，就能俯瞰窗下景。

&esp;&esp;从东窗俯望出去，有几丛鸾枝榆叶梅，前两日都还开得还不错。可惜此时已是五月底，花期本就将尽，昨夜承受了一场突如其来的狂风暴雨后，今日已再难重现花团锦簇之美了。

&esp;&esp;萧瑟景最易使人心生颓唐情。

&esp;&esp;顾子璇望着下头几名正在清扫落花的婢女与竹僮，涩然笑叹。

&esp;&esp;早上得了霍奉卿严肃提点后，她心中大骇，久久难以平复。独自在饭厅内呆坐良久，却始终想不明白田岭为何要针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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