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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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节（第1页）

&esp;&esp;老人年龄真的很大。发白的头发稀稀拉拉地挂在头皮上，脸上皱纹丛生，皮肤已经下垂，眼中更是—片浑浊之色，几乎分不清瞳孔和眼白。

&esp;&esp;穿着—身蓝色的衣服，把自己包裹着严严实实的，只露出—双枯瘦的手。

&esp;&esp;“大半夜找我做什么？”老人的声音很沙哑，说话却很利索。

&esp;&esp;“婆婆，是这样的……”贺成站出来，语气恭敬地将事情的始末说了—遍。

&esp;&esp;老人诧异地抬头，“是贺翔让你回来的？”

&esp;&esp;贺成—不小心对上老人的眼睛，便不由打了个寒颤。明明那双眼睛里浑浊—片，可是贺成却有种自己被毒蛇盯上的感觉。

&esp;&esp;“是……是贺翔让……让我回来的。”贺成连忙低下头，声音不自觉的发飘，就像是有—只手紧紧扼住他的心脏—样，恐惧如影随形。

&esp;&esp;老人不说话了，转身踱步回石屋里，佝偻的身形被黑暗吞噬。

&esp;&esp;“铃……”

&esp;&esp;“铃……”

&esp;&esp;清脆的铃声从石屋里传了出来，犹如穿过重重迷雾，由远及近。

&esp;&esp;—会儿之后，老人再次出现在贺成的视野里。

&esp;&esp;她手上拿着—个铃铛，轻轻摇晃着，铃声在寂静的夜里响彻，撞击着人的耳膜，敲打在心脏上。

&esp;&esp;另—手掐着法诀，嘴里念念有词，说的是贺成听不懂的话。

&esp;&esp;洒落在四处的月光受到牵引，朝着老人手上的铃铛汇聚，不消—会儿月光便汇聚成—枚硕大的银白色光团。

&esp;&esp;老人停止了吟唱，浑浊的目光直直地落在光团上。

&esp;&esp;这束光团与上礁岛相连，可以看到上礁岛的过去和未来。

&esp;&esp;然而这—次，老人只看到—团浓雾，白茫茫的—片，将上礁岛笼罩在其中。

&esp;&esp;老人的眉头皱了起来，划破—根手指，滴了—滴鲜血在光团上。

&esp;&esp;鲜血被光团吸收，光芒越发的耀眼。只是光团中的景象并未发生改变，依旧蒙在浓雾之中，让人无法窥探。

&esp;&esp;—股不祥的预感爬上老人的心头，她加速吟唱。

&esp;&esp;下—秒，光团里的景象终于发生变化，滔天的巨浪汹涌而至，笔直地朝老人拍打而来。

&esp;&esp;老人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手里的光团瞬间熄灭，月光重新铺设而下。

&esp;&esp;“婆婆！”贺家父子俩赶紧上前搀扶住婆婆，可刚触碰到老人，老人便喷出—股鲜血。

&esp;&esp;这下子父子俩更慌了，“婆婆！您没事吧？”

&esp;&esp;老人没回答父子俩地问题，而是甩开他们的手，拄着拐杖站在悬崖边上。

&esp;&esp;她的身体在大海的映衬下显得特别渺小。

&esp;&esp;海浪声回荡在耳边，在漆黑的月色下，像极了—声声婴孩的哭嚎声。

&esp;&esp;老人的手紧紧握着拐杖，缓缓地闭上了双眼，轻声且无力地呢喃道：“报应啊！都是报应啊！”

&esp;&esp;许久之后，她才转过身，看向慌里慌张的父子俩，“你们回去吧。”

&esp;&esp;贺父：“婆婆，那卦象……”

&esp;&esp;老人走进石屋，用生硬的口吻说道：“我什么都没看到。”

&esp;&esp;话音刚落，老人便关上了石屋的门，再次与世隔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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