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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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节（第1页）

&esp;&esp;顾晋年没有马上“醒来”，因为他知道有一双眼睛在暗处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esp;&esp;但这并不代表顾晋年不知道这间平房的情况。

&esp;&esp;这是一间两层的平房，一层是大厅和厨房外加一个储物间，二层有三间房，他现在在中间的房间，左右两个房间都有人，而且都是女人。

&esp;&esp;她们被关在房间里，窗户被封死，一点光都透不进来，唯有一盏晕黄老旧的钨丝灯是房间唯一的亮色。钨丝灯的玻璃灯壁已经烧黑了，在墙上投下暗影。

&esp;&esp;左边的女人坐在床边，右边的那个蜷缩在角落。

&esp;&esp;她们头发凌乱，眼神麻木而呆滞，看不到一点希望。

&esp;&esp;坐在床边的女人肚子很大，像扣着一个面盆，脚已经浮肿了，看样子不用多久就要临盆。角落里的那个女孩，小腹微凸，显然是刚怀上没多久。

&esp;&esp;这两间房里的女人并不是个例，顾晋年的感知放大，很快覆盖了整个村庄。

&esp;&esp;他发现每一间瓦房里几乎都关着一个麻木绝望的女人。

&esp;&esp;也有衣着亮丽，歇斯底里怒吼着想要出去的，显然她和顾晋年一样，是被迷晕后，抓来这里的。

&esp;&esp;她疯了一般拍门，嘴里不断哭诉请求，可回应她的只有无尽的沉默。

&esp;&esp;在她居住的瓦房旁边，同样关着一个女人。她眼神涣散，不断撕扯自己的头发，嘴里机械一般地念叨着：“你们说家里要盖房子没钱，把我骗回家，说让我生一个，家里就有新房子了。可是现在新房子盖起来了，弟弟可以去上大学了，为什么还要我生？”

&esp;&esp;她一遍一遍地重复着这句话，却永远得不到回答。

&esp;&esp;从她被骗回家的那一刻起，她就不再是人，只是一个生育机器。

&esp;&esp;没有自由、没有尊严。

&esp;&esp;焚烧殆尽

&esp;&esp;这一路走来，夏孤江经过许多个小镇，但没有一个小镇比大运镇来得更现代更发达。

&esp;&esp;街道全都铺上了柏油，一栋栋风格独特的别墅鳞次栉比，绿化做的也很好看，花圃里各色的鲜花竞相开放，一眼望去，仿佛置身于异国街头。

&esp;&esp;几乎每一栋别墅门口都停着小车，都是知名的牌子，一辆胜一辆贵。

&esp;&esp;这会儿还是早上，镇中心的街上人来人往，热热闹闹的。

&esp;&esp;夏孤江开着超跑穿过镇中心，并没有引来过多的瞩目，毕竟这辆亮红色的超跑在小镇上是最不起眼的存在。

&esp;&esp;大运镇的面积不是很大，夏孤江开着车，只花了半个多小时就把镇上逛了一遍，同样也发现了问题。

&esp;&esp;“这个小镇不对劲。”

&esp;&esp;夏孤江把车停在一个广旁边的停车道上，转头看向夏孤寒。

&esp;&esp;大运镇看着和其他乡镇一样热闹喧嚣，但只要留心观察就会发现这个镇上很少有年轻的女人，偶尔见到几个，看上去表情有些麻木，被家人拉扯着往家里走。

&esp;&esp;这太不正常了。

&esp;&esp;夏孤寒没有接夏孤江的话茬，他的手指轻轻地在车窗上敲击着，正在感知顾晋年的情绪。

&esp;&esp;一会儿之后，夏孤寒睁开双眼，“我下去看看，你去找找附近有没有一间破败的卫生院。”

&esp;&esp;向希记忆中的画面来自于七年前，夏孤寒不敢保证这几年间那些人有没有换地方。

&esp;&esp;不过夏孤寒现在要去找顾晋年，随着和顾晋年的距离变近，夏孤寒越能感受到顾晋年的情绪——愤怒、压抑。

&esp;&esp;就像是一座活火山，随时都有可能爆发。

&esp;&esp;“什么卫生院？”夏孤江在夏孤寒下车之前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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