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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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季淑下了马车入内之后，这澄元湖之外的飞鱼山上，那绿树掩映的&ldo;正阳阁&rdo;中，有人靠在窗户边儿上，望着湖畔上美人如云，轻哼了声，说道：&ldo;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百样色，不如花家女……可惜可惜，这么一个妙人儿，偏生落入我大哥那个迂腐人的手里，失去了多少趣味。&rdo;说话的人，却是个瘦削青年，面容生的倒是清秀，只是相貌太过单薄，双眼皮略有些肿，脸色白里泛青，透着一股纵-欲过度之色。对面那人一笑，却不答腔。青年便又道：&ldo;还以为她就那么死了，我尚念了多少声可惜……没想到居然又活了过来，真是命大，又古怪，难不成真的是被鬼附身了么？&rdo;对面那人才道：&ldo;鬼神之说，子虚乌有……二爷也信这个？&rdo;青年笑道：&ldo;昭，我知道你是不信的，只不过，听闻她醒来后性情有些变了，倒让人颇费思量，她究竟变作怎样了？&rdo;那青年对面坐着之人，竟正是楚昭，这跟他说话的&ldo;二爷&rdo;，自就是上官府的二少爷上官青。楚昭见他问，便道：&ldo;这个，我是外仆，没怎么跟大奶奶撞见，自是不大知道的……&rdo;上官青笑道：&ldo;何必这么委屈自己呢，反正她也不是个什么贞节烈女，天生淫-浪的，连外头的戏子都勾搭得上，昭你这人品相貌，她见了还不得贴上来……只是我大哥那头顶上绿帽子明晃晃地，还镇日里在我跟前装腔作势！说些孔孟圣贤，还对我诸多挑剔，想来真是笑死人了。&rdo;一边说着，上官青倾身起来，望下面看去，澄元湖畔，千娇百媚，却只有一道影子最为出众，飘然若仙。上官青摸了摸嘴角，情不自禁咽了口口水，咬牙道：&ldo;只可惜有别人的，难道就怎样也没有我的？迟早晚我要……&rdo;楚昭恍若未觉，只说道：&ldo;二爷打算什么时候回府？&rdo;上官青道：&ldo;看完了再走不迟……&rdo;忽地回头看向楚昭，道：&ldo;昭，你对这些丝毫不感兴趣？你看那边，哪个不是看的口角流涎？&rdo;楚昭回头，却见身后，每个窗户边儿上都挤着几个男子，人头攒动，恨不得跳下正阳阁冲到澄元湖畔，有人举着千里望，痴呆呆的看着，嘴角汪着一线口水，没有的便蠢蠢欲动想去夺过来自己看，一时吵吵嚷嚷搅做一团，又有人不停地对那些女子品头论足，言辞下流，神情猥琐，果真不堪入目。楚昭笑道：&ldo;也不是……只不过看也是白看。何况我现在只留心打熬身子，习练功夫，实在无心他顾。&rdo;上官青的目光自湖畔那道素色人影上依依不舍掠回，望着楚昭，道：&ldo;我就佩服你这点！真是好汉子，不像那些道貌岸然之人。只不过……昭，自我认识你开始，就没见过你近过女色，你实话跟我说……你总不会还是个童身罢？&rdo;楚昭轻轻咳了声，含笑不语。上官青瞧着他的样儿，道：&ldo;我就不信，你来你来……&rdo;他伸手握了楚昭的手臂，将他扯起来靠在窗边，指点说道：&ldo;你瞧见没，那水边站着的……你休要同我说，你连她也看不上？&rdo;楚昭抬眸一看，见水边人影依依，一身素白，吹的衣袂翩飞，仿佛临水洛神。他自认得那人是谁。上官青道：&ldo;你瞧，此处踏青观景的闺秀淑媛，不下百人，哪个及上她分毫？你真个一点儿也不动心？&rdo;楚昭道：&ldo;二爷说笑了，我不过是个外仆而已。&rdo;上官青靠在窗户边上，说道：&ldo;说什么笑？反正她也不是什么正经妇人，这里偷看的，也有十几个，你去问问任何一个，敢说对我那大嫂没绮念的，我割下头来给你当凳子坐！&rdo;楚昭扫了一眼那人，便含笑摇头，却一句也不多话，更不争论。上官青恨道：&ldo;罢了，我算服了你……不过，改日定要拉你去馆子里转转，我不信你真是铁石人。&rdo;楚昭仍旧落座，自斟了一杯酒，抬头一饮而尽，袖子遮着双眸，目光向外瞟开，不偏不倚，瞥向那人娉娉婷婷的身上。季淑正在看那水中游鱼，十分得趣，忽地听到身后有人窃窃说道：&ldo;公主到了！&rdo;季淑怔了怔，回头看去，却见身后不远处，澄元湖口上，有一个身材娇小的少女缓步进入，打扮的极为贵气，气势十足，随行也有十多人，几个宫女，另有几个太监跟在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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