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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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到了二月，邱氏的身孕已经瞒不住了，慕含章让姜太医每七天去请一次脉，并且把葛若衣暂时给娘亲送去。自从慕含章封侯，邱氏在府中的地位也水涨船高，甚至在许多下人看来，侧夫人的地位其实比夫人要高，毕竟慕灵宝只是世子，慕含章已经是侯爷。北威侯夫人虽然生气，也不能说什么，毕竟侯爷送来的丫环，自然不能再送回去。加之北威侯已经再三警告过，北威侯府人暂时也不敢做出什么，只是邱氏这接二连三的事，把她心中怄得够呛。二月初七，京中已经聚满了赶来参加会试的举子，茶楼酒肆，处处都是文人墨客的身影。当然，这些文人墨客中还混迹着常年就在这种地方消遣的纨绔子弟，比如不务正业的成王景韶。&ldo;一朝封侯，抵得过十年寒窗。&rdo;回味楼里，几个举子凑在一桌，正在高谈阔论。&ldo;照你这么说，我们考科举也没什么用，还不如找个皇亲国戚嫁了。&rdo;同桌一人附和道。&ldo;哼，你想嫁，得人家看得上才行，&rdo;起初说话的那个似乎更加兴奋，&ldo;我年后就到了京中，正好赶上文渊侯的封侯大典。&rdo;&ldo;那文渊侯长得如何？&rdo;一个长相略显猥琐的年轻人禁不住问道。那人提了口气，扫视了一周，才缓缓说道：&ldo;没看清。&rdo;顿时赢来一顿唏嘘声。&ldo;要我说，肯定长得……&rdo;那人突然压低了声音，听不真切说了什么，片刻之后，那一桌传出一阵哄笑。&ldo;混账东西！&rdo;景韶猛地一拍桌子，将桌沿的一只酒盅震到了地上，哗啦一声脆响，摔了个粉碎。来得晚了没有雅间，坐在大堂，竟然听到这些胆大包天的人公然议论他的王妃，言语中还有诸多不敬，真是该死！那几个举子回过头来，正看到一个穿着华贵、身材高大的男子怒视着他们，这才反应过来：&ldo;这位兄台，好端端的何故骂人？&rdo;80会试&ldo;骂人？我还打人呢！&rdo;景韶二话不说，揪着那人的衣领，一拳给打倒在地。同桌的三四个人见状，都上来拉扯，却被景韶一拳一个统统撂倒在地。&ldo;你……你竟敢殴打举人……&rdo;那长相猥琐的青年捂着左眼，爬起来指着景韶，手指都气得哆嗦。他们都是有功名在身的人，平日在自己的家乡，哪个见了不是点头哈腰的巴结着，何曾受过这等委屈。一开始被打倒那人却是发现，纵然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周遭的客人没有一个来劝架的，甚至有些一桌华贵的人还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看着他们。京城中的显贵多数都认得成王，而那些举子眼看就要会试，自然不敢强出头，万一得罪了京中的什么人，十年寒窗就要付诸东流，自然一个个缩头吞声，尽快吃完自己桌上的饭走人。&ldo;凭你们刚才说的话，就算是新科状元也得挨揍！&rdo;景韶说着就要上去接着打，忽而被一只莹润修长的手握住了手腕。那只手很是好看，明明是个男人的手，肌肤却莹润如玉，仿若上好的羊脂玉精雕细琢而成。众人顺着那只手看去，但见一人身着宝蓝色广袖长衫，那衣料一看就绝非凡品。其实若是懂行的就能看出来，这是贡缎，与景韶身上的衣料是一样的。&ldo;怎么晚到一会儿，你就又跟人打架了？&rdo;温润的声音十分悦耳，来的正是慕含章。如今他虽然封侯，但乍入朝堂，宏正帝没给他什么实质性的官职，所以慕含章跟景韶一样，是朝堂上唯二的闲人。只不过景琛近来忙得不可开交，就时常把他叫去礼部帮忙，所以景韶会先来占个位置，等自家王妃过来吃饭。景韶见到自家王妃，脸上恶狠狠的表情立时变成了笑意：&ldo;没有，我见他们身手不错，就比划两下。&rdo;慕含章看看那几个青了一只眼的文弱书生，这是从哪儿看出他们身手不错的？景韶被自家王妃瞪了，哼哼两声，凑到他耳边说了个大概，清楚了其中缘由，慕含章不由得莞尔一笑：&ldo;这些举子不过是学识不够，怕自己落榜丢脸，才会说这些酸话，何苦跟他们一般见识。&rdo;这种话本是劝人的，若是小声劝解也就罢了，只是慕含章是用平日说话的音量说出来的，虽然不大，也足够在场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ldo;噗……&rdo;坐在角落里尽量不让人发现的右护军，听到这话，忍不住把口中的茶水喷了出来。军师这记仇的性子还真是丝毫未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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