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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看着她这个样子,江怀越心里有一种想法冒了出来。他想留下,留在她身畔,哪怕什么都不做,只是那样静静地陪着她坐着,在她流泪时为她拭去泪水,在她疲惫时让她倚靠睡去。
&esp;&esp;可是他又清楚地知道,自己不能够。
&esp;&esp;太多的桎梏让他无法从心所欲。
&esp;&esp;他甚至做不到,在这样的时候,给她一个短暂的拥抱。
&esp;&esp;终究还是狠下心,用道别的眼神再望她一眼,随后带着众多手下毅然离去。
&esp;&esp;轻烟楼众人眼见这群凶神恶煞的人离去,纷纷庆幸议论,只有相思坐在那里,心像是一下子空了。
&esp;&esp;
&esp;&esp;在众人的帮助下,馥君的后事终于得以料理。可是轻烟楼毕竟是教坊,不可能将她的灵位安置在此,只能将祭奠灵堂暂时设置到了东城的寺庙。
&esp;&esp;相思一个人陪在那里。
&esp;&esp;馥君死后的第三天,寺庙的大门被人推开,失魂落魄的盛文恺几乎是跌进了灵堂。
&esp;&esp;她坐在灵位旁,冷眼看着他。
&esp;&esp;他还穿着官服,风尘仆仆的样子,眼神悲戚。
&esp;&esp;“静琬。”他哑着声音叫她。相思只是看着他,没有一丝回应。
&esp;&esp;盛文恺紧紧攥着包裹,脚步沉重地走到灵位前,双膝跪在冰凉的地上。他久久注视着灵位上,那个温柔文雅的名字,嘴唇发颤。
&esp;&esp;“静含……”他的眼神里竟然真的有温情,像是有许许多多的话语想要倾诉似的,看着墨黑的灵位。
&esp;&esp;可是再也没有人回应他的呼唤了。
&esp;&esp;他在灵位前并未大哭大叫,只是长久跪着,眼中有泪。直至黄昏钟鼓声起,寒鸦归巢,他才缓慢地起身,衰颓着离去。
&esp;&esp;“姐姐遇害的时候,你在哪?”就在盛文恺准备跨出门口的时候,相思在后方冷冷问。
&esp;&esp;他脚步一顿,沉声道:“我被派出城去了,直至今日才回来。”
&esp;&esp;“真巧。”相思语带讥讽地道。
&esp;&esp;盛文恺手指攥了攥,艰难地低下头,痛苦道:“静琬,人在官场,有太多事,身不由己。”
&esp;&esp;她没再说话,只是看着他的背影渐渐远去,最终消失在苍茫暮色间。
&esp;&esp;
&esp;&esp;第四天的时候,杨明顺来寺庙,说是江怀越派他来看望,并再次带来了祭奠的东西。
&esp;&esp;相思没有问为什么他自己没来,倒是杨明顺解释说,督公有许多事要查,而且此事涉及贵妃,也可能涉及宫中其他人,不能光明正大去做,得十分谨慎小心。
&esp;&esp;第六天的时候,杨明顺又来,却不说到底查到了什么,只是帮着她料理一些事情。
&esp;&esp;这天傍晚,杨明顺要走的时候,相思忽然问道:“你跟着他多久了?”
&esp;&esp;“啊?作为下属,有五年多了吧,不过要是说认识的话,那就有七八年了!怎么,相思姑娘问起这来了?”
&esp;&esp;她平静地问:“你觉得,跟在他身边那么多年,了解这个人吗?”
&esp;&esp;杨明顺愣了愣:“了解?这……督公心里想什么,我都知道啊!”
&esp;&esp;“真的?”相思盯着他。
&esp;&esp;杨明顺无端冷了冷,继而又为难道:“作为跟班的,我得时刻揣摩他的心意啊,要不然怎么办事呢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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