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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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到了星期二晚上，她以为叶昊宁还在外地出差，谁知他却比她还早抵达酒店的包厢。那晚参加生日宴的人基本都是熟面孔，属于小范围聚会，人不多，但酒喝掉不少，最后还有人提议要去ktv继续喝。一群人在酒店外等司机开车来，肖颖说：&ldo;我就不去了，明天还要早起。&rdo;寿星公已经喝得有七八分醉，见她这样，于是当众连名带姓地叫：&ldo;叶昊宁，你说说，哥们儿生日，她这样扫兴怎么行！&rdo;一时间众人纷纷应和，肖颖却只能尴尬地笑，明明是她扫兴，关叶昊宁什么事？！倒像是他管教无方似的。站在一旁的那人垂眸瞥她一眼，掐了烟淡淡地说：&ldo;你们玩你们的去，我们得先走了。我这一趟回来也待不了几天，下次再一起出来聚聚。&rdo;说着修长的手臂一伸，轻轻揽住她的肩。肖颖不由得一僵，却见他整个人都贴到近前，微微俯首在耳边低语：&ldo;想走的话就配合一下。嗯？&rdo;声音极轻，语气慵懒，呼吸里还有明显的酒气，尽数喷在她的颈边，如同无数片羽毛刷过，轻痒难耐。这摆明就是变相的威胁嘛。她咬咬牙，却还是仰面朝他微微一笑：&ldo;嗯。&rdo;最后张斌到底还是同意放他们离开，临了不忘暧昧地笑笑，口齿不清地说：&ldo;珍惜……短暂的好时光啊，拜拜。&rdo;她狐疑，不解地回头看了看，却似乎听见叶昊宁在旁边低笑了一声，然后便这样被他拥着，一直走到车里。原来今天并不是他开车，两人一同坐进后座，司机已经将隔板升起来。她问：&ldo;刚才张斌为什么要那样说？&rdo;总觉得怪怪的，可又说不上原因。&ldo;因为他善解人意。&rdo;叶昊宁靠在一旁闭目养神，声音很低。她又借着路边的灯光打量了他一会儿，有点迟疑：&ldo;听说，你前阵子住院了？&rdo;他过了一下才微微睁开眼睛睨她，&ldo;是又怎么样？&rdo;什么怎么样？她脸色严肃：&ldo;那就要多注意休息，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rdo;停了停，又说：&ldo;还有，不是胃出血吗？晚上本来不应该喝酒的，更不应该喝那么多。&rdo;他却不说话，只是侧过头看她，脸上的神情似乎仍是闲散的，可是眼睛里有深深浅浅的光，仿佛在缓慢地流动。她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半晌之后终于忍不住，语气伪恶地开口：&ldo;干嘛？我脸上长花了？&rdo;其实从小就这样，只要是紧张尴尬的时候，便会越发的张牙舞爪。谁知他却一言不发，只是忽然将头低了下来，恰好枕在她的肩上，同时迅速伸手按住她的手臂：&ldo;别动……&rdo;声音仿佛低弱，&ldo;让我靠一会儿，累。&rdo;她心中蓦地莫名一紧，僵着身子便真的一时没有动弹。因为挨在一起，那样近，所以仿佛真能感受到他的呼吸，轻浅而微微急促。她不自觉地低声问：&ldo;哪里不舒服吗？&rdo;&ldo;头晕。&rdo;&ldo;是喝了酒的缘故？&rdo;&ldo;唔……&rdo;应得越发含糊。他的手还握着她的手臂，她这才发现他的掌心温度异常低凉，于是完全打消了挣脱的念头，就这样任由他一直靠着。车内如此静谧，窗外的夜景匀速向后倒退，高楼大厦，过往行人，以及路边仿佛连成一线的光河。肖颖忽然有一种错觉，仿佛时间也就这样在眼前刷刷地流走了，一同带走的，还有那些曾经以为美好的东西，和那些忘不了的记忆。它们通通都被留在了身后，想要寻找，就只能不断地回过头，可终究却还是免不了渐行渐远。又或许有一天，就连回望的目光都无法再追及。好一会儿，就在她以为叶昊宁已经睡着了的时候，却听见颈边再度传来低低的声音：&ldo;还是不是朋友啊？明知我生病住院了，怎么也不打个电话慰问一下。&rdo;她一时语塞，半天才辩解：&ldo;我知道的时候你都已经好了。再说，打不打电话也没什么区别，我又不是医生。&rdo;因为有轻微的温热气息突然拂过颈侧，所以她知道他在无声低笑，果真很快便听见他说：&ldo;第一次发现你居然这样薄情。&rdo;似乎感慨，又似乎只是调侃，然后又接着说：&ldo;打与不打，差别大着呢。如果你稍微关心一下，说不定我好得更快。&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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