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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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节（第1页）

&esp;&esp;烟花不间断地在他们身边绽放着，那么近，好像想溜进来，却又被玻璃挡在了外面。

&esp;&esp;室内特意关掉了灯，只是间或在烟花炸开的那一刻，突地亮了那么一下，然后又陷入一片昏暗。

&esp;&esp;整个室内也是一片宁静，唯一有的，只是一点点压抑地喘息声。

&esp;&esp;他的确很小心，但渐渐地还是有了本能的快感，在快要攀上高峰的那一刻，他忽然听到凌小小的声音。

&esp;&esp;他那时正在亲吻她的耳垂，她的声音简直像是直接穿透了他的耳膜。

&esp;&esp;“简哥，你说，我们做几次，这个孩子就没了？”

&esp;&esp;☆、

&esp;&esp;那声音带着笑意，却有种怪异的冷，他猝然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僵硬着抬起头，一大朵烟花恰好在窗外爆开，他看到凌小小的脸色奇异地白着，嘴角的笑容也有种形容不出的古怪，就好像正承受着某种痛苦。

&esp;&esp;他脊背发凉，整个人就像是从最炎热的夏季一下子被抛入了寒冬。

&esp;&esp;“小……小。”连声音都是哑而干涩。

&esp;&esp;“简哥，你不是一直希望长颈鹿妈妈再有一个宝宝吗？”凌小小仍然在笑，声音也是一如继往地温软，“其实有过……就在你那次出差回来的前一天，曾经有过，不过……”她轻轻地叹息了一声。那声叹息，有种眼睁睁看着时光流逝却又无力留住的无奈，“被我杀死了。”

&esp;&esp;又是一大朵烟花，像一道闪电从空中划过，劈开了浓重的黑暗，将整个房间照得亮如白昼。

&esp;&esp;他看到她脸上的汗，还有那种痛苦的表情。

&esp;&esp;他们以前在一起时，她的额头也经常被汗打湿，可是那不一样，那种痛苦的表情也不一样。

&esp;&esp;难怪他们现在结合在一起的部位，会跟以前有一点不同。他以为那是因为，因为……

&esp;&esp;不要，小小！你不要这么残忍！

&esp;&esp;可是他的声音发不出来，闷在了喉咙里，那种将知未明的恐惧紧紧地裹了上来，脑子里一片混沌。他仓惶地从她体内退出来，跌下床去找被他随手丢在一边的衣服。

&esp;&esp;除了他们，没有人知道马上要发生什么，烟花仍在他们旁边一朵一朵地绽开着。

&esp;&esp;“我送你去医院，马上，你不要怕。”他这样说，好像是在安慰她，其实是在安慰他自己。

&esp;&esp;小小不会怕的，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可以令她恐惧了。

&esp;&esp;明明她以前那么胆小的。

&esp;&esp;是谁把她变成这个样子？

&esp;&esp;他的脑中有一个声音一直在响，凄厉的，带着哭音。

&esp;&esp;“你还在帮她，你帮着她骗我，你说我妈走得很安心……简乔南，你还是不是人？凌小小已经疯了，你总有一天要被她害死的……总有一天，你等着吧……我等着看你怎么死！”

&esp;&esp;他知道的，他一直知道的，即使小小说要和他重新开始，他也没有真正安心过，他从来就没有真正安心过。

&esp;&esp;他做好了被她报复的准备，可是他没有想到，她选择了这种方式。

&esp;&esp;小小她，选择了这么一种决绝的方式，几乎连最后一点点和他的羁绊都彻底斩断了。

&esp;&esp;她以前，明明那么爱孩子，为了佑嘉，她受了多少委屈，她都没有放弃过。

&esp;&esp;他的手抖的太厉害，动作也僵硬，穿衣这样每天都要做的动作却怎么也做不好。好不容易穿好长裤，正在扣衬衣的纽扣，他听到一声陶瓷破碎的声音。

&esp;&esp;简乔南脑子中“嗡”得一下，机械地抬起头，从喉咙里挤出了两个字：“小……小。”

&esp;&esp;房间里忽然一亮，他终于看清了凌小小。

&esp;&esp;她已经坐了起来，一手拥着被子，另一只手中握着一块什么东西。他认出来，她握着的，是代表她的那个人偶，那个颜色，他认得出来。她把那块陶瓷碎片紧紧地抵在脖子上，声音在马上降临的黑暗里听起来十分的缥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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