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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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节（第1页）

&esp;&esp;这个店面离钟府不过五百米，隔了几个首饰店，关玉儿想边走边逛，便不叫人力车。

&esp;&esp;她心里想着还要买些什么东西，正在这时，她的右手臂膀突然被人拉住，紧接着她被大力的拽拖，她刚想大喊救命，又被人捂住了嘴！

&esp;&esp;那人力气大极了，拖着她往巷子里走，她挣扎了几下也是徒劳，索性就不挣扎了，只记路。

&esp;&esp;距离街上只有三十多米，对方停下了。

&esp;&esp;只不过这巷子又窄又深，光线很差，是在两方的房子背面，都少有人迹。

&esp;&esp;关玉儿有点儿害怕，她被摁在墙上，她抬眼看见了拖她过来的人。

&esp;&esp;是喻中明，大冷的天，不知是什么缘由他只穿了件白衬衫。

&esp;&esp;“我还小瞧你了关玉儿。”喻中明垂眼看她，他嘴角带着笑，但是眼睛很冷，“我常听说女人会骗人，特别是漂亮的女人，我时常防备着，也深知欺诈与其心理，可我头回被这样骗得团团转的，我竟然深信不疑，你可真有本事！”

&esp;&esp;他伸手轻轻拨弄了一下她的头发，“怎么着，在商会可是能言善道，说话做事都一套一套的，现在知道怕了？”他眯着眼盯着她，声音很轻，“你说，我要是杀了你，再把尸体寄给方金河，他会怎么样？”

&esp;&esp;关玉儿一动也不敢动，她现在手脚冰凉，浑身如同在冰窟里，他不知道喻中明怎么出来的，他本应该在官府被审问，方金河也正要去办这个事。

&esp;&esp;关玉儿看着他的眼睛，很冷、很冷静，没有什么疯狂的意思，但是他说“杀人”的时候，神情没有一点儿变化，就好像稀松平常——

&esp;&esp;这个人没有将杀人当做一回事，这对他来说不需要“鼓起勇气”或是“下定决心”，就是想和不想的区别。

&esp;&esp;关玉儿没有一丝侥幸，她现在喊不了救命也无法自保，她力气小，也跑不快，身体是娇养了多年，刚才被拖过来的时候喻中明抓得她很紧，她的胳膊已经红了一片。

&esp;&esp;她要是喊人，还会激怒他，或者会让他更加倾向于杀她，关玉儿断定他是和方金河有仇，不说此前在商会，还有刚刚他说了“你死了，方金河会怎么样”，目的是方金河怎么样。

&esp;&esp;关玉儿手脚都发软，她紧张得都感觉不到气候的冷，她手上的手套有着软软暖暖的绒毛，但是丝毫不能将她的手温暖，她感觉不到双手是冷是热，只觉得不是她的，她已经哭了起来。

&esp;&esp;细细的哭，没有声音，眼泪流了出来。

&esp;&esp;“你哭什么？”喻中明问。

&esp;&esp;关玉儿小声地说：“我怕死。”

&esp;&esp;心有余悸

&esp;&esp;喻中明愣了一下，接着他低低地笑了起来：“怪就怪你嫁给了方金河，他造了不少孽，捞了太多金，总会有报应的。”

&esp;&esp;巷子里的光线很暗，只头顶的光亮散散漫漫地照射，关玉儿的脸在光与暗之间愈发显得雪白，她的容貌漂亮得更是深刻，眼睛湿漉漉的，看起来无辜又无措，眼泪就像美丽的宝石珠子，在光与暗之间显出愈加迷人的颜色。

&esp;&esp;她实在是漂亮极了，喻中明也不得不承认，方金河的眼光极好，关玉儿在暗暗的巷子里漂亮得有些虚幻，仿佛是民间话本里出现在暗夜与黄昏的精怪，披着张美丽的皮囊，以美色来诱害路人。

&esp;&esp;可是她并无引诱之意，她的反应十分真实，害怕，很直白的害怕，也不说谎，看起来乖极了。

&esp;&esp;宛如待宰的羔羊，安静地、颤抖着等待死亡。

&esp;&esp;或许她应该求一求饶才正应了这气氛，但是她就像被吓傻了，从被拖过来到现在，几乎都是他在说话，她只说了三个字“我怕死”。

&esp;&esp;这三个字可以被理解为求饶，但是有并未达到求饶的程度，她的眼睛里都没有求饶这个意思，她惊慌而无措，无助又无辜，令人忍不住想拯救她、保护她。

&esp;&esp;喻中明不打算杀她。

&esp;&esp;他有别的打算。

&esp;&esp;“现在有没有后悔嫁给方金河？”

&esp;&esp;关玉儿过了两秒才回答，她先是深吸了一口气才开口：“我爹给我算了八字，说不嫁会死。”

&esp;&esp;喻中明又愣了一下，他低笑一声：“那你嫁了也是如此，”他凑近了点，低声问，“你说你可不可怜？”

&esp;&esp;关玉儿一瞬间哭得大声了点，她还带着抽泣，接着她立刻捂着嘴，生怕哭腔惹了人烦躁不高兴，她眨着眼睛点着头，却没有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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