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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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节（第1页）

&esp;&esp;“东西在方公馆还会长了腿跑吗？那个画、花瓶、装饰别带了，还有那个书！抄写本那么厚，你还要带呀？”关玉儿忍不住又去翻了一遍箱子，“啧啧，方金河，这些、这些、这些！你也要带？你不嫌累呀？”

&esp;&esp;关玉儿又拿了些东西出来，阿香听了命令摆回原处，方金河将抄写本和同意书抢救了回来：“这些得带吧？万一被人看见了，可不好呀！”

&esp;&esp;关玉儿翻开一看，一下子就脸红了：“哼，你爱带不带，反正我是不心疼你的，这么多东西……”

&esp;&esp;抄写本是关玉儿抄的那本《花》，中英双语，方金河捧着看了好几遍，当时还一本正经地拿着“惩罚”的名义，想出了许多花招，那同意书就是关玉儿签字的亲亲抱抱的书。这些要是给别人看了，指不定要怎么笑。

&esp;&esp;方公馆里下人们打扫着，没了主人在家，万一乱翻了，说不定要在后头议论，简直要羞死。

&esp;&esp;关玉儿换了双好走的高跟鞋，拿着个漂亮新潮的包，身上打扮得干净鲜亮，备上了大衣和围巾，又去给方金河挑衣衫。

&esp;&esp;方金河的西装是她挑选带的，关玉儿自己也没带几套衣衫，只不过方金河挑来挑去，觉得这件漂亮，那件也好看，关玉儿的东西——衣服、鞋子、首饰，样样都是千挑万选的，方金河每次陪她去做衣服，听着关玉儿说的门门道道，他觉得那一件衣服、一个首饰，关玉儿的考虑实在太多，花了不少时间，这样千挑万选肯定是喜欢得不行，所以他一件一件都往行礼里带，一不小心就带了特别多。

&esp;&esp;后来关玉儿给他下了命令，他才住了手。

&esp;&esp;关玉儿给方金河挑选好了西装、鞋子、大衣、围巾，又吩咐好下人们怎么照看方公馆，从里屋到花园，全部仔仔细细吩咐了一遍，甚至写好了怎么照料的细则，两人再去关家辞了别。

&esp;&esp;方金河拿着公文，牵着关玉儿上了车。

&esp;&esp;汽车立刻启动，关玉儿回头看了一眼。

&esp;&esp;梧桐树的叶子全部掉了光，远处的枯叶随风轻轻卷了起来，方公馆尖尖的屋顶顶着灰蒙蒙的天，隔着车窗感觉到方公馆墙壁的冰冷以及内里的温度。

&esp;&esp;门口点亮着西洋灯在没有阳光的阴天暖黄，方公馆越来越小，渐渐地被一棵一棵的老树枝叶掩盖，拐了个弯，终于消失不见。

&esp;&esp;关玉儿回过头靠在方金河的肩上，方金河给她暖了暖手和脸蛋。

&esp;&esp;她的眼睛看着汽车直行的前方。

&esp;&esp;遥远的前方、汽车的终点是上元——传说中繁华奢靡的销金窟。

&esp;&esp;无数人才怀着梦想来到这里，机遇、钱财、权利、美色，这里应有尽有，风险与杀机并存。

&esp;&esp;这是名利场，这是兑梦机。

&esp;&esp;关玉儿缓缓的闭上了眼，方金河枕着她的脑袋，让她舒服地睡。

&esp;&esp;“到了就叫你，宝贝儿，安心睡吧。”

&esp;&esp;抵达上元

&esp;&esp;上元从前只不过是个港湾，旧王朝死死闭着国门，关起门来做梦，不通外界，搁置外患，后来食了恶果。

&esp;&esp;旧王朝的兵力与兵器着实太差，乱政的文官武官也是大把，大约是诸位权贵隐隐约约晓得要破灭了，索性露出本性，大把的牟利，只顾自己，不管国家，也写了各类耻辱条约，更加迅速地败了国。

&esp;&esp;而上元是个港湾，国门被强硬的打开，港口总是首当其冲，人来人往的多了，居然发展了起来，新的东西总是最先流入，久而久之竟成了一大繁华之城。

&esp;&esp;关玉儿与方金河抵达上元之时，已然是第二日傍晚。

&esp;&esp;上元的华灯初上，隔着房屋与巷道，霓虹灯的光影恍惚，远远地传来了舞女的歌声与靡靡的西洋乐曲。

&esp;&esp;方金河的车停在路口，行道上立了一排西装革面的男人，个个人高马大，身后是几辆汽车，见着方金河的车停下，立刻就有人迎了上来。

&esp;&esp;关玉儿的睫毛一颤，汽车停顿之时她醒了过来，方金河垂头看她，声音轻而温柔：“宝贝儿要不要再睡一会？前边是饭店，此时菜还未上全。”

&esp;&esp;关玉儿眨了眨眼睛，从车窗外透过来的各色灯光映得她眼睛有些刺，她适应了一两秒才望清楚了周遭，霓虹灯一闪一闪地，她看见了繁华的街道，明白已经到了上元。

&esp;&esp;她从车窗看见站了一排的男人，方金河立刻解释：“这是我从前的熟人，今日知道我来上元，特意过来接风。”

&esp;&esp;这些其实算是小弟之类的，但是和关玉儿介绍当然不能这样说，否则江湖味太重，恐怕跌了形象。

&esp;&esp;关玉儿一听是方金河的熟人，赶紧整了整仪表，拿着小镜子瞄了一眼，见妆容都算是整洁才收起了镜子，方金河戴上眼镜，见关玉儿是要准备下车，才开了车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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