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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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节（第2页）

&esp;&esp;阿燕脸色苍白，不敢说话。

&esp;&esp;姑嬷轻声说：“因为她把你送给大王？因为你爱慕玉郎？所以你恨她对吗？你抢大王还不够，还要阿乔也恨她，如果你见到玉郎，是不是也会告诉他，让玉郎也讨厌半子呢？”

&esp;&esp;她越说，阿燕的头越低，心也越沉，她隐隐发起抖来。

&esp;&esp;姑嬷说：“你还记得是冯家把你养大的吗？”她撩起阿燕的长发，抚摸她细嫩的脸蛋，在她涂得朱红的唇上抹了一下，在鼻间一嗅，“你吃的每一口饭，每一滴水，都是冯家给你的。你这漂亮的长发是用和阿乔、半子一样的香泽养出来的，你这漂亮的脸蛋也是用和她们一样的香脂，你这胭脂是檀红，价比黄金……只怕也是在冯家得的吧？”

&esp;&esp;她抬起阿燕的脸：“如果没有冯家，你以为你现在会在哪里？在河沟里？在你爹你娘的尿桶里？在外面的伎寨里？只怕你只能远远看到玉郎骑马经过，却连他脚底的泥都碰不到！”

&esp;&esp;阿燕害怕、难过、恐惧又后悔，她眼一眨，眼泪就涌了出来，啪嗒啪嗒掉在地上。

&esp;&esp;她没有抬头，没有哭给姑嬷看，但眼泪很快打湿了她面前的一片地。

&esp;&esp;姑嬷却很平静，没有被她的眼泪打动。

&esp;&esp;“你害了半子和阿乔，在她们姐妹中间种下心结；你背叛了从小养育你的冯家；你因为一个男人，忘记了以前和半子一起长大的情谊。”她摇摇头，“阿燕，我很失望！你怎么变成了这样？”

&esp;&esp;阿燕抬起头，她小时候也姑嬷养大的，她和其他侍女都是姑嬷管教的。

&esp;&esp;“姑嬷……姑嬷，我知错了，我不敢了……”

&esp;&esp;“你不能再留在宫里了，我会送你回冯家。”姑嬷站起来走了，阿燕心中陡然一松，她殷切又期望的看着姑嬷的背影。

&esp;&esp;姑嬷走到门前，回头说：“但如果我是你，我绝没有脸再回到冯家！”

&esp;&esp;阿燕脸上的期望碎了。

&esp;&esp;门打开又关上，屋里只剩下了她一个人。

&esp;&esp;不知过去了多久，门又打开，一个小心翼翼的脚步声溜进来，解开了她身上的绳子。

&esp;&esp;是阿默。

&esp;&esp;“给，我给你拿了水和吃的。”阿默从怀里掏出油纸包，把竹筒放在她膝上，说，“你要不要去找大王？”

&esp;&esp;“找大王？”阿燕握着竹筒，木然道。

&esp;&esp;“你在这里待不下去了嘛。”阿默说，“不去找大王，又要去哪里？”

&esp;&esp;“……”阿燕抬起头，目光像投在不知名的地方，她说：“阿默，你要记住。”

&esp;&esp;阿默看她不吃，解开油纸包，“吃吧，吃一点，这个可香了！是公主吃的呢！”她拿出半个黄金饼，纵使凉了，甜蜜的香味也散发出来。

&esp;&esp;“不要相信他们。”

&esp;&esp;“什么？”阿默咬着饼抬起头。

&esp;&esp;“没什么。”阿燕对她笑了一笑，接过半块饼，咬了一口，“好甜。”

&esp;&esp;好甜啊——

&esp;&esp;刺客

&esp;&esp;金潞宫里的一个宫女被杀了！

&esp;&esp;这件事很快以一种隐密的方式传遍了乐城，很多人都有自己的猜测。

&esp;&esp;“宫女被杀？”龚獠吐出枣核，“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就算是大王被杀……”他的从人吓白了脸，龚獠摆摆手，没好气的说：“怕什么？我是说，就算是大王被杀，我也娶不到公主。”他沮丧的瘫坐在榻上，比起在合陵时，他更胖了。

&esp;&esp;现在想起来，他真后悔听龚香的搬回龚家！可谁叫他骗他呢？他对他说，他回到龚家，大王才更有可能把公主嫁给他，他也需要学习更多礼仪、知识，以备在大王面前好好表现，迎娶公主。

&esp;&esp;结果他一回来就立刻被关在这个小院中，除了随行的下人外，一个外人都见不到，更别提离开了。

&esp;&esp;如果他不是旁支，几乎以为龚香打算杀他了——但他想不出龚香杀他的理由啊，就算龚香也想娶公主，一家两个堂兄弟都追求公主并不是丑事，相反，这是逸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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