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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苍霁说:“应对不时之需,若铜铃再来一次,挨得近你还有跑的余地吗?”
&esp;&esp;“此处就这么大。”净霖微偏头,眉眼被夜明珠的柔光笼罩,他淡淡道,“它已知会到了,便不会再做那等事。”
&esp;&esp;“那等事是何事。”苍霁书盖膝头,“吃人么?”
&esp;&esp;“不知道。”净霖回答。
&esp;&esp;苍霁说:“你从前与别人做过吗。”
&esp;&esp;净霖说:“……乐言要救楚纶不假,但他定要楚纶拿到状元,这其中定有隐藏。”
&esp;&esp;“这么说做过。”苍霁打断他,说,“你和谁?”
&esp;&esp;“如果刨根问底也是我教的,”净霖说,“那么如今立即扔掉,这绝非好习惯。”
&esp;&esp;苍霁看他片刻,说:“你该不会不记得了吧?”
&esp;&esp;“难道你要助我回忆吗?”净霖说道。
&esp;&esp;苍霁语顿,净霖接着说:“可见‘状元’是个要紧词,对楚纶而言很重要,对左清昼而言也很重要,状元是这两人命途变化的关键。我们需要知晓考试那几日到底发生了何事。”
&esp;&esp;“但它显然还没有打算放你我出去。”苍霁弹了下夜明珠,“我还是‘左清昼’。”
&esp;&esp;铜铃是何意?
&esp;&esp;难道要他们俩个再顺着“千钰”和“左清昼”的举止继续?
&esp;&esp;两人对视,又同时错开。那微妙的气氛持续不散,闷得苍霁出了汗。他一移身,肩膀抵住的书便掉了下来。苍霁发觉这书并不同于其他书,而是左清昼自己编订的,他不经意地翻了翻。
&esp;&esp;“东乡旧案。”苍霁将书倒过去推向净霖,“楚纶出自东乡,那笔妖是不是提到过,楚纶也在查东乡旧案。”
&esp;&esp;净霖顺着苍霁的手指,目光浏览在书页。他虽不记得许多事情,却对近期发生的观察入微。他看到某处时,心下忽地一动。
&esp;&esp;“东乡与西途相隔千里,什么案子需要请西途督察道前来……”净霖停顿,他沉默间目光渐深,说,“由东往西不好走,中夹西江与京都,若是从南边绕,水路盘查众多,层层关卡耗时耗力,唯独从北边绕最为合适。”
&esp;&esp;苍霁心有灵犀:“东乡和西途的关系便是必须经过北部群山。”
&esp;&esp;净霖翻页,见左清昼在上仔仔细细的列清涉案人名,全部都是丢了女人与孩子的。从天嘉元年起,单是东乡一处便已经丢了百余人。东乡府衙的捕快甚至应接不暇,然而至今没有一家寻回,并且最为奇特的是左清昼的批注,他在案件页脚勾墨提了一行字。
&esp;&esp;【四地牙行贩人猖獗,居京数年不曾一闻。】
&esp;&esp;“奇怪了。”苍霁渐俯下身来,挨在净霖身旁,说,“凡人的京都难道不是皇帝的住处吗?按道理各地皆发生此等贩人大案,通报京中以呈中枢才是应该的吧?”
&esp;&esp;“山高皇帝远,堵塞消息未尝不可。”净霖说,“但若说瞒得一丝不漏绝无可能,地方府衙禀报上阶,上阶再投往京中,京中必有人有心阻碍。能阻下此等大案的人,必定位高权重,使一般人轻易得罪不得。”
&esp;&esp;苍霁又往后翻了几页,左清昼必为这些案子详查甚多,甚至专程去过西途。苍霁目光下移,在东乡外调名录里看见了熟人。
&esp;&esp;“顾深。”
&esp;&esp;他二人对视,净霖说:“顾深是从东乡调往西途,他本就在追查这些案子。”
&esp;&esp;“顾深认得冬林,那么左清昼和楚纶呢?”苍霁用书本一个一个连成线,“冬林为此奔波,顾深为此奔波,左清昼和楚纶亦在为此奔波。群山中城已经覆灭,但是这些案子仍旧未结,因为丢失的人多半已死——那这条线已经断了。”
&esp;&esp;“不。”净霖指腹按在最后一本书上,“没有断,因为铜铃还在追,八苦仍未完,皆表明这些案子还在继续,或许正在发生。”
&esp;&esp;“人与妖皆涉其中。”苍霁警惕道,“难道来日你我还要与分界司打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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